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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精神病。
某個鬍子拉碴的大叔穿著一件過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軍大衣捧著一碗吃了一半的牛肉麵來要她的電話號碼……大叔,你是在鄉村愛情故事的群眾演員嗎,是誰給你的自信來向我搭訕的?!
孫負真在短短的二十二年人生中一路順風順水,接觸到的都是精英中的戰鬥機,每次和她會面前都會穿著最得體的打扮、說著最優雅的措辭、用著最禮貌的行為,來表達對她的傾慕,沒辦法,誰叫她被那幫閒的蛋疼的二世祖評為東北四大美女之首呢?
孫負真好奇地看著一臉悲憤就義模樣的林冬,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寒酸的男人敢向她開口說話,她有些為難,身為豪門的傲氣讓她覺得不應該和這路邊乞丐般的人物說話,但是作為一個有教養的女人,又感覺不說話是不對的……至少應該鄙夷地瞪他一眼然後再罵上兩句才對。
在孫負真心裡糾結的時間裡,林冬便看著眼前這美得冒泡的女人一直盯著自己,高傲又不屑,這讓林冬覺得很受傷……事實上孫負真看每個人的目光都是這樣的。
林冬露出一個自認為最有魅力的微笑,迎風四十五度滄桑地牽動嘴角,道:“啊!如果你是月亮,那我就是追隨你的星辰!如果你是那天邊活動的雲彩,我就是永遠追逐你的風兒!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把它記在我的心房,永遠也不會忘了!”
孫負真眨了眨長長的眉毛,緩緩道:“月亮只是一顆衛星,而那些星星很多都比月亮大,雲彩如果活動了,那就是風在吹它,所以風追不上雲朵,就算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也沒辦法永遠記住,‘永遠’只是男人用來騙女人眼淚和身體的最大的謊言。”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寒夜的冷風吹過,街邊的雪在月光下晶瑩白亮,良久,孫負真終於開口道:“你……腦殘嗎?”
林冬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
孫負真看著林冬呆滯的表情,不知道說什麼好,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火紅的毛爺爺,遞到林冬面前。
林冬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好了。
孫負真見林冬不接,皺了皺眉,一鬆手,毛爺爺落在地上,她猶豫了一瞬,扭頭進入了天子大廈。
火紅的鈔票和純白的積雪,界限分明,卻又相得益彰。
林冬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
嗚嗚嗚,不就是來搭個訕要個電話嗎,為什麼要連捅我心頭三刀?
娘咧,你不應該是那種談吐露骨大膽的妖精嗎?不是應該對我拋個媚眼然後用唇膏在手帕上寫下號碼然後讓它隨風飄向我的嗎?不是應該……好吧我知道,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林冬簡直想掩面悲憤奔走。
有人說過,最是你那回眸間的一瞬,那是我蕭條一生。
事實就是林冬見到了美女,勇敢地前去搭訕,最後連中n刀血條清空,然後一口吸溜完牛肉麵當做對自己的安慰,拍拍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若無其事地抽菸,不斷摳下身旁行道樹樹皮扔進阿斯頓馬丁作為報復的這麼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
當然,某些人心裡的傷還在滴血……
抽完了三根菸,停車場中突然開出來各式各樣的豪車,看來是展覽會結束了,周玉也和路青平一塊出來,安然無恙,林冬懸著的心放下了,他在被黑衣人襲擊後放心不下,大半夜大老遠跑來蹲守,作為一個保鏢,他覺得此舉極有節操。
周玉大老遠就注意到蹲在馬路邊抽菸的林冬,快步走上來,奇怪道:“你怎麼在這裡?”
林冬摸摸頭,疑惑道:“我是你的保鏢,你在哪我就在哪,很奇怪嗎?”
周玉失語,此時路青平走上前來,對林冬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周玉,剛才家裡遭賊了,被我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