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接綁在身後,有幾束散落下來隱隱遮住他的臉,使我一瞬間不能看得很清楚。你千萬別以為他這樣的裝扮會被誤認為女人,不,完全不可能。

因為他的全身都透著無盡的冰冷之氣,即便在頭髮和披風的遮掩下你仍可以感受到他過於剛硬的身形和臉部線條。或者用冰冷來形容他並不合適,對了,是涼薄,涼薄到讓人無法感受到他存在的氣息。

我再次從河邊回到破廟時,發現祈然和步殺已經打包好了衣物,顯然是要離開了。

祈然已經帶上了面具,遠遠地看著我微笑,而步殺則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手中握著把長刀,看形狀很象浪客劍心手上的那把。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是太喜歡漫畫這類東西,只是小雨實在太過於熱衷了。

小雨這個人啊,全身彷彿會散發無盡光芒般,將身邊的人照亮、溫暖。跟她相處久了,耳濡目染,竟也慢慢喜歡上了這些東西,慢慢從孤獨中走了出來。

說來有點奇怪,不知祈然會不會武功,也從沒見他拿過什麼兵器。

咳~這種時候我竟還有心情胡思亂想,不早在為這天怎麼死纏爛打上他們做準備嗎?

我走上前去,望著祈然問道:“要走了嗎?”

他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捨和無奈。

這五天他一直衣不解帶地照顧我,我則躺在床上,有事沒事給他講幾個適合古代的笑話,不能不說相處的非常融洽。

短短五天的相處,我已經對他的聰慧和七竅玲瓏之心歎為觀止。

他對身邊的一切,尤其是人心相當敏感。我什麼時候渴了,餓了或是傷口癢了,他都會第一時間發現,然後給予最周到的服務。

至於我那些騙人的小伎倆,雖然他一句未說,我是打死都不相信他沒有察覺破綻的。

但是就象我當初所說的,他待人,即便只是個陌生人,都太好了。寧可自己承受被人欺騙的痛苦,也不願勉強別人。

我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變成全黑的運動鞋,沉默許久才低聲道:“可以跟你們一起走嗎?”

“不行!”一個不抑不揚,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在心裡把步殺咒了個千八百遍,但仍低頭做可憐狀,我就不信祈然這個濫好人會忍心。

“不是我們不願帶你上路,而是跟著我們實在沒有什麼好處,怕帶給你更大的麻煩。”

我抬頭,堅定地望著他道:“我連毀容這麼大的痛苦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祈然被我說的語塞,一時不知該如何推搪我才好。

我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氣在我周身蔓延,抬頭只見步殺仍是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只是那眼神,彷彿只要我堅持跟上,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但骨子裡要強的個性,卻使得我反而抬頭,迎視著他,平緩而又堅定地道;“對不起,我知道會給你們添很多麻煩,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所以請帶上我一起走。”

氣氛彷彿沉默了許久,我回首望向祈然,卻沒有換上泫然欲泣的面孔。神情依舊倔強而淡漠。

“好吧。”祈然終於鬆口了,他有些寵膩地摸了摸我的頭,無奈地笑道,“你這人毛毛躁躁的,把你丟下還真有些不放心。”

幾天相處下來,真是越來越喜歡祈然了,就象哥哥一樣時時寵著我保護我,最重要的一點是比我那個哥哥溫柔多了。不知他是不是對每個人都如此,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悵然,肯定是的,怎麼看他都是個濫好人。

“謝謝!”我甜甜一笑,不知道這個表情在這張毀容的臉上會不會過於恐怖,“還是祈然最好了。”

“祈,你……”步殺皺了皺眉看向祈然,欲言又止。

“沒事的。”祈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