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荒涼,這個海岸,只有陰天,沉悶而壓抑。海浪無限迴圈地叫囂著死亡。

跑車剛剛煞住,一群手持機槍的黑衣圍了過來。蕭逸坐在礁石上,慢慢地抽著煙。僵持了一小會兒,蕭逸滅了煙,擺了擺手,黑衣退了下去。兩個黑衣拎了個全身赤裸渾身是傷的人扔在地上,白帆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他那漂亮嬌俏的小安。

白帆很是憤怒,狠狠地摜上車門,到另一邊開門擰了懷暖的手押了出來。懷暖的腿使不上力站不直,全身的重量都吊在這條胳膊上。

蕭逸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一點,視線也沒有落到懷暖的臉上,只是戲謔地看著白帆。

“白兄,你我這樣的對峙,似乎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啊,想來還真是懷念。記得沒多久之前的的峰會上,白兄你還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如今怎麼這麼的落拓,真真是十年風水。”

“少廢話。”白帆拿槍狠狠捅了捅懷暖的頭。才被砸過一槍托又被注射過藥物的他看起來有些虛弱,閉口不言,眼睛空洞地望著大海的方向,瞳孔的顏色顯得有些陰霾。

“人在那裡,但是我不但不打算放人,連你,也要給老子一併留下。”一邊說著話,蕭逸又點了根菸,緩緩地抽著。

“老子早就有這個覺悟了,出來混,哪個人不會有還的一天,就是你蕭逸,不也有一天會被人收。不過他——”白帆點了點懷暖,“別擺著這麼個不在乎的臉。劉邦耍流氓,也會用言語激項羽來放過自己的老子。”

“你想說什麼?”蕭逸一腳踩在黎安的背上,黎安發出低聲的嗚咽。

懷暖突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慨,看到黎安的下場,他覺得很難過。看著悽慘的黎安,蕭逸那些寵溺他的畫面一一浮現。蕭逸這個人,讓人看不出真假。哪怕是八月十五那天,蕭逸隱約透露出了些什麼,然而那之後,卻依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放小安走!”他知道這不太可能,卻依然要試一試,“不然,我們一起死!”

“你動手啊,你要殺只管殺就是了,放你和他,妄想!”蕭逸也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他所沒有的悲壯,哪天他蕭逸要是落魄了,怕是捨棄一切也要保命。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現這種狀況。

那天的事情,在白帆非常不明智的偷襲蕭逸做最後一搏的時候結束了,子彈還沒出堂,白帆就倒下了,臨死前不可置信地看著對他下手的懷暖,懷暖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喃喃地說道:“都說了,你所知道的,只是大哥讓你知道的事情……”就是在再困難的時候,他都有保留著爆發出一擊必殺的力量。

他從來只有不能殺,沒有殺不了,師兄如此,明貉如此,連那個弓雖。女幹他的肥豬,亦如此。

一跟黑亮的髮絲直直地射入白帆的太陽穴。

白帆企圖舉槍的一瞬間肌肉運動方向的改變被懷暖洞悉了,懷暖在意識之前本能地,就殺掉了他。

一氣呵成,不過一瞬。連風都來不及刮一下醞釀下氣氛,曾經雄霸一方的大佬,就這麼廢了。

他呆坐在冰冷的石堆上,蕭逸的隨從蕭九從他身邊走過,去檢查白帆的屍體。這個冷寂的海岸邊,一片陰霾,看不到絲毫勝利的喜悅。

蕭逸讓人帶走了黎安,然後走到懷暖面前,“怎麼搞這麼廢材了,殺個把人都腿軟?”本來是想說些什麼你辛苦了之類的廢話來安慰下子的,到了嘴邊話又變了味道,冷冷的帶著斥責和奚落,“站起來!”

“站不起來。”懷暖的眼睛,還在看著黎安的屍體,又好像只是發呆。

他說的是實話,聽到蕭逸耳朵裡,卻是公然地違抗命令了。比起憤怒,蕭逸更多的是好奇,很久以前,他就覺得懷暖的身上有不受控制的地方,但是因為只是感覺,所以他也說不上來個具體。現在他倒想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