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守護著這個秘密的,竟然是您。”顧青山道。

“當然是我,換做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謝孤鴻道。

他身上籠著一根根鐵索,鐵索上蝕刻著細密的符文,將他的氣息徹底隔絕。

——無數歲月以來,他就這樣一直被鐵索鎖在這孤峰上。

“您真是受苦了。”顧青山嘆道。

“這不算什麼,倒是那些被邪魔轉化的道友們,才是真正的可憐人。”謝孤鴻淡淡的道。

顧青山終於問道:“所以在上古時代,那個教我劍訣的人——”

謝孤鴻道:“當然是我。”

顧青山不禁鬆了口氣,說道:“我本當尊您一聲師父,但我師父乃是您的女兒,她在前,您在後,算起來百花宗便是上古的荒雲天宮,又在同一門下,所以我稱呼您做師祖如何?”

“可。”謝孤鴻道。

顧青山又問:“師祖,您守護著的秘密跟邪魔有關……所以這裡是您專門用來阻止別人獲得這個秘密的地方?”

“如果是別人來尋這個秘密,我會直接解開身上的這些鐵索封印,全力出手殺了那人,把屍體丟到忘川中去,讓他忘記一切,再去投胎。”謝孤鴻淡淡的道。

“那我呢?”顧青山問。

“你素來機敏,不如自己猜猜?”謝孤鴻道。

“我猜您不會阻止。”顧青山道。

“為什麼?”謝孤鴻感興趣的問。

“我可是您徒孫,是自己人。”顧青山指著自己,正色道。

“……”謝孤鴻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顧青山撐不下去,只好道:“眼下形勢危險至極,四聖紀元的使徒都紛紛出現,聖人們也不得不出世,我們的力量全部匯聚在一起,只等決戰來臨的那一刻——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邪魔的根底,您守護了這麼久的秘密,想來也是為了今天。”

謝孤鴻這才微微點頭道:“其實這個秘密……當年我探得之後,就知道洪荒的時代肯定保不住了,只能守著它,留待未來的某一天。”

“師祖,請把九面蟲魔的秘密告訴我。”顧青山道。

“你的朋友曾來過一次,我告訴過他一個秘密,也跟他說過,剩下的兩個秘密不可說。”謝孤鴻道。

“還剩兩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嗎?”顧青山問。

“青山,這虛空之中,許多法則都是彼此勾連影響的,一說就會引動法則與奧秘的反應,邪魔必會知之……其中有些事會出大禍,不可說出分毫,否則我也不必在此守護。”謝孤鴻道。

顧青山動容道:“這麼嚴重……”

謝孤鴻伸手捏了個訣,隔空對著顧青山輕輕一指,說:

“所以你只能親眼去看,至於能明白多少,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顧青山身上頓時冒出來一團昏黃的火苗,將他整個人緊緊裹住。

他毫不緊張,只是好奇道:“這是——”

謝孤鴻道:“那個秘密,記住,你只能看,不可說它。”

話音落下,四周的忘川江水席捲而上,化作四面牆,將顧青山和謝孤鴻封印其中。

顧青山閉上眼,似乎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