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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不講血的匕首。
路驚鴻愈行愈遠,也許路驚鴻自開始,就沒有真的把他當作師弟,親近他只是為了探聽《北冥神功》的秘密,可是不管怎麼說,這世上除了李蒼穹,他與燕無雙就應該是與他最接近的人。而且,路驚鴻還救過他許多次,不管懷有怎樣的心機。而偏偏,李風雲不得不要選擇暗算路驚鴻,因為不這麼做,李風雲覺得對不起李老爹;不這麼做,遲早路驚鴻會不擇手段地對付他;不這麼做,路驚鴻永遠也不知道他曾經犯下多麼大而又荒唐的錯誤。
瘋和尚、白福通、典奎……等人也都走了,因為他犯下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雖然他們不曾抱怨過李風雲半舉,但是在李風雲心中,即便殺了杜重威,也改變不了什麼,也減少不了他心中多少悔恨、自責與內疚。
蘇語儂呢?燕無雙、公孫無憂、花解語、佘破財、玉堂春……他們呢?還有那個在心中不清不楚的耶律鴻雁,會不會在某個時間,因為某種原因也會一一離他們而去。
李風雲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似乎是虛幻的,沒有什麼是真實握在手中的,他所擁有的,只不過是老天暫時借放在他手中,不高興時,老天隨時都可以拿走,包括他這一身的修為與武功。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不知過了多久,李風雲忽然想起一段佛語,不知不覺唸了了出來,只覺的意志消沉,做什麼都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忽然有人大聲吟道,“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群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
李風雲聞言心頭猛的一震,抬頭望去,只見從樹林中走出一名中年儒生,背後揹著一柄綠鯊皮的寶劍,正大踏步向他走來,腳步輕盈,顯然有極深的內力。以李風雲的眼光,此人乃是一名一流宗師,修為應在中流水準。
“先生是要點醒李某麼?”李風雲站起身來,拱手問道。
“不敢!”那儒生大袍一揮,盤膝坐下,“李將軍名滿天下,悟者自悟,誨者自誨,又何須他人點撥?”
李風雲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中年儒生,見那人似乎並無惡意,也隨之盤膝坐下,問道:“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可是來教我莫要與世為敵的麼?”
“哈哈哈哈!”那中年儒生仰天大笑,聲音洪亮,“我乃丹丘生,‘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的丹丘生,將軍與天下為不為敵,與丹丘生何干?
我不過是個旁觀者,世上若有事能勾得起我的興趣,便停下來看看,況且將軍的《平等論》發人深醒,也未必沒有道理,興許真是一條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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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丹丘生(2)
說到這裡,丹丘生又凝神盯著李風雲,道:“能說出‘人生而平等’這等話的人,若是因一時心情頹廢,被佛門拐走,其不是可惜得很,無趣得很?”
不知為何,聽了丹丘生這一席話,李風雲頓覺心中煩悶消散了許多,揚眉道:“可惜無酒,不然當與先生浮一大白。”
“何須要酒?好詩便是好酒!”丹丘生站起身來,來回踱步,衣衫飄飄,猶若神仙中人,朗聲詠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