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里才見著過那些男女親密的閨房小姐,不由得是面紅心跳了好一陣。

哪怕是有著天生放蕩不羈性子的紫霞仙子,估計也沒幹過她這樣的事情。一想到這兒,顧湘君不由得渾身滾燙,拳頭捏緊手心都冒出少許汗水來。

屋子內其實靜悄悄的。伶狐將福生身上蓋著的毯子拿掉,露出一具健壯的身軀。

真是具不錯的肉體啊。

她絲毫不在意身旁還坐著位陌生女子,任憑手掌輕輕在福生那滿是傷痕的胸膛上撫過。

伶狐的眼神有些搖曳,作為常年在凡間胭脂堆裡廝混,她很鐘意於那些擁有旺盛生命力的男人。

這類人的精血除了是一劑補藥外,更可以帶來無盡的歡愉。至此,伶狐只是想想便覺得心神盪漾,她的手指不自覺的在福生胸前繞起了圈來,另一支手將瓶子裡的藥膏滴了一點出來,冰涼的紅色液體像血一樣,一點一滴落在福生裸露的胸前,慢慢滑落。

看到此處,伶狐彎了彎嘴角,她一直都在想著,那日於隋城府衙的廢墟中手持黃符居高臨下望著她的冷漠道士。

從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對她這樣,這讓她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折辱,但,鬼母對他的重視不是她這能被輕易放逐到喜夜王手下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卒能媲美的。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等到了機會,一個合適的且完全由她所擅長的報復的機會。

再見到這位已經是半死之人的道門真人時,伶狐發自內心的覺得歡喜。最擅以人心為利刃的她,很清楚的看到這位本無凡心的道門真人因為某種緣由如今已經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界,這進一步退一步的區別中,饒是伶狐見了也不由覺得惋惜。

他之生死,得道,全在此一念之間。

隨著藥物入體,已經昏迷數日的福生明顯有了些異樣,他的呼吸慢慢加重,整個人胸腹間的起伏越發明顯,好似即將甦醒。

一旁的顧湘君能清晰聽到福生這邊的動靜,她有些驚喜的問“這是要醒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那邊,伶狐嘴角流淌著的紅色液劑順著福生腰腹間流到了床榻上。這位眉眼間與顧湘君有些相似的女子笑著答了句“快了。”

隨後,這位舌頭裹著紅色藥液,將頭俯在福生面前,最後一步,她將以自己的妖氣為藥引,幫這位紫府道宗的真人親自渡過那所謂生死劫。

很多時候,道教之所以牴觸妖邪不僅僅是出於維護穩定的因素,更主要的是,道教修的是出塵的心,而妖邪並不在意這一點,甚至有些邪魔外道正是以蘊養極欲之心為目的,從而放縱自己。

本身,這是道之一途的兩種分歧,必不可能調和。而如今,伶狐將以自己的妖氣為引,助仙魔之間的福生渡劫,不論本心,從結果上來看,最終哪怕福生渡劫成功,他本人恐怕也再難以回到往日的真人狀態。

時間推移。

轉眼間,無數的宮樓廟宇坍塌,一位位熟悉的見過的人都相繼消失在迷濛大霧裡,再也不見歸來。

一個人站在原地的張福生只覺得這方天地變得極為陌生。他好像從未來過似的,站在熟悉的房門前,望著那虛掩上的房門。

這裡是他的夢境,也是曾經的紫府道宗。

作為曾經兩度到達過真人境的道士,他自己很難會被迷離的夢境所困擾。這是得益於道心的純粹,也是境界之上,對於很多事情的本源有了更加清晰的瞭解後,產生的質變。

然而,哪怕他隨時隨地都能離開,但,此時他卻又有不得不留在這裡的理由。

於他身後,那個始終站在他背後,默默注視著他的影子終於開口了。

“你殺不了我,殺我也就等於殺你自己。”那個渾身上下漆黑的影子有如實質般站在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