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曹操鬱悶的是,此時的他,是決戰不能,想要用計也不成。

因為他的大軍已經死死的被顏良粘在了酈城,尚失了先手出招的主動性,根本無法施展任何手段。

無奈之下的曹操,只能選擇派出輕騎,前去襲擾顏良的糧道。

而顏良也不抽調兵力卻增防糧道,而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也派也輕騎去襲擾曹操糧道。

你曹操不是要比糧草麼,好啊,你燒我十車糧,我也燒你十車糧,咱們就比比誰的家底厚。

黃昏,顏軍大營。

入夜,大帳,顏良圍爐取暖,閒品著爐上煮酒,愜意而輕鬆。

帳簾起,一股冬日的寒風鑽入帳,臉凍得通紅的賈詡鑽入帳,趕緊搓著雙手蹭到了爐邊烤火。

“來,和,飲一杯熱酒,暖暖身子。”顏良親為這位毒士斟了一杯。

賈詡一杯酒飲盡,臉上的通紅漸漸褪下,身體這才漸漸的暖和起來。

“和,這麼晚你不在被子裡窩著,卻冒著寒風來見本將,總該不會只為討一杯酒喝吧。”顏良笑道。

賈詡滋吧了幾口美酒,笑眯眯道:“老朽這幾天都沒睡好,終於為主公想到一條退敵之策,自然要急著來討杯酒喝。”

退敵之策!

聽到這四個字,顏良的精神頓時一變,眼眸跟著閃過一絲興奮。

憑心而論,顏良也不想跟曹操這麼耗著,他人雖在酈城,但心早就飛到了許都。

如果沒有曹操的橫插一腳,此時的他,也許早就在許都富麗堂皇的宮室,享受著帝王般的快活。

此時的袁譚,趁著自己跟曹操糾纏之際,已抽大軍往黎陽跟他的弟弟袁尚交鋒,倘若袁譚解除了後顧之憂,得以專注於許都,那時自己再進兵,便又將是一場惡戰。

如今賈詡既稱有破敵之計,顏良如何能不興奮。

“和,我就知道你肚子裡多的是壞水,有何妙計,趕緊說吧。”

賈詡聽得“壞水”二字,老臉上不禁掠過一絲尷尬。

乾咳了幾聲,他便道:“如此想把曹操逐出南陽,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把他擊敗,另一條就是讓他主動退兵。前者的話,似乎一時片刻難以辦道,那我們何不轉變思路,考慮一下後者。”

“你是說,讓曹操主動退兵……”顏良隱約已有所猜測,微微點頭,示意賈詡繼續。

賈詡便接著道:“能讓曹操主動退兵者,唯有令他後方有失,不得不退兵。西涼馬韓為夏侯淵所阻,顯然做不到,至於袁譚和袁尚,雖與曹操接壤,但眼下他們都自顧不暇,根本威脅不到曹操。環顧關四圍,能讓曹操忌憚者,那就只餘下了一人。”

關四圍,威脅曹操……

顏良看著賈詡的詭笑,思緒翻滾如電,腦海裡猛然間閃現了一個名字。

“張魯!你是說,讓張魯出兵關,逼曹操退兵!”

顏良思維反應極快,只稍稍這麼一提醒,便即悟到了賈詡的意思。

賈詡點頭笑道:“主公的思路果然開闊,不錯,詡所指之人,正是張魯。”

顏良眼眸閃爍著興奮,精神越發的振奮起來。

張魯坐擁漢數十萬教民,麾下亦有精兵數萬,若趁著此時關空虛之際,出兵北上,的確將對關造成極大的威脅,曹操必是非退兵不可。

“主公且慢興奮,張魯雖然可以威脅到曹操,但此人亦乃坐守之賊,老朽現在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說動張魯出兵關。”

賈詡得意之餘,眉宇卻又掠過幾分憂色。

他的擔憂也不無道理,歷史上的張魯跟劉璋一樣,兩人就會在蜀那種山窩窩裡鬥來鬥去,管你外面殺得天昏地暗,反正是我就假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