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平叛以來,顏良首次感到了些許壓力。

這日黃昏,又是一場攻城失利。

眼見城頭箭如雨下,蠻軍守備充分,顏良劍眉微凝,只好下令鳴金收兵。

數千顏軍將士,井然有序的頂著城頭的箭雨,徐徐的退回本陣,顏良遙望著城頭耀揚威的蠻軍旗幟,心中不禁產生了深深的狐疑。

今日之攻城,顏良特意施了疑兵之計,佯裝要攻打西城,暗中卻以大軍突攻城牆老舊的東城,理論上,以沙摩柯的智商,必將難以猜透顏良的計策。

但事實上卻是,當顏良的大軍對東城發進突擊時,城頭上卻忽然間有大量的蠻軍現身,竟似早有防備一般,輕鬆的化解了顏軍的進攻。

此等形勢,彷彿那沙摩柯一夜之間,智計陡然間提升了數倍一般。

遠望著城頭,顏良沉聲道:“沙摩柯斷無此等智計,他必是得了高人相助,傳令下去,速速去探明是何人在相助那蠻子。”

傳達下了號令。顏良便即下令退軍,並決定在短期之內,不再繼續發辰陽城發動進攻。

城頭處,沙摩柯遠望著顏軍退去,得意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諸葛先生,你果然眼光了得,顏良這廝真的是想攻打東城,不知你是怎麼猜到的?”得意之餘,沙摩柯不禁好奇的問道。

諸葛瑾微捋著短鬚。淡淡笑道:“那顏良極通兵法,我觀這辰陽西城一線,城牆最為堅厚,那顏良卻偏偏聲言要攻西城,我便猜想他必是聲東西擊。欲攻東城,所以才能識破他的奸計。”

聽過諸葛瑾的解釋。沙摩柯這才恍然大悟。不禁感嘆道:“你們漢兒當真是狡猾,總愛用這等詭詐的手段,若非是諸葛先生你也如此狡猾,本王只怕又中了那顏良的詭計呢。”

沙摩柯心直口快,就算是稱讚諸葛瑾,聽起來也那麼彆扭。

諸葛瑾也不以為怪。只拱手道:“瑾只是略施小計而已,大王過獎了。”

沙摩柯心情甚好,忽又想起了什麼,便又道:“諸葛先生。你家吳侯說他拿下荊州後,會把武陵郡封給我們五溪人,他說的話可算數不,可別也是在糊弄本王。”

諸葛瑾一聽,忙正色道:“大王放心,我家主公素來信義如山,只要大王能拖住顏良,助我家主公拿下荊州,武陵一郡,必歸大王所有。”

再次得到了諸葛瑾的承諾,沙摩柯自是大喜,鬥志越發高漲起來。

當天晚上,興致大好的沙摩柯,便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諸葛瑾,順便慶祝今天守城的成功。

……

一連兩日,顏良都未再向辰陽城發動進攻。

這日的傍晚,細作終於將沙摩柯的詳細情報,送到了顏良的手中。

當顏良看到那情報時,所有的疑惑統統開解,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

“我還說呢,那沙摩柯的腦袋,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變這麼聰明,原來是碧眼兒派了諸葛瑾來給他出謀劃策。”

眾將這才恍然大悟,周倉咬牙罵道:“果然是吳人在背後在搗鬼,若是叫我把這諸葛瑾抓住,非把他碎屍萬段才解氣。”

“諸葛瑾,諸葛瑾……”

顏良暗暗盤算著個名字,他對這又一個諸葛一點都不陌生。

歷史上諸葛瑾對孫權的功勞,主要在於與劉備的溝通,此人在各方面的才華,實際上都遠遜於其弟諸葛亮,他治政水平尚可,若論謀戰水平,不過當世二流罷了。

不過,諸葛瑾雖只二流謀士,但輔佐沙摩柯守城還是不成問題,難怪蠻軍的守城能力,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強。

“諸葛,又是諸葛,看來我上輩子是欠了姓諸葛的,這輩子這諸葛幾兄弟是陰魂不散,鐵了心的跟我作對……”

顏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