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避在一旁的呂範,早已被赫得目瞪口呆,就連看慣了顏良神威的周倉,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斬將的顏良,將刀扔向了周倉。

周倉愣怔了一下,險些沒接到,這才緩過些勁來。

呂範步入殘破的帳中,看著董襲那兩截可怖的屍體,背上是直打寒戰。

“董襲在江東也算猛將,卻給主公兩刀就斬下,這武藝之強,只怕當年的小霸王亦有不如……”

呂範慨嘆之際,顏良已翻身上馬。

“走吧,隨本將一起去會會那陸伯言去。”說著,顏良策馬而去,繞過陷坑前去追擊陸遜。

呂範驚駭中清醒過來,也趕緊上馬追隨而去。

……

月色之下,陸遜在策馬狂奔。

陸遜雖未曾和顏良交過手,但他對顏良的武藝之強,卻絲毫不曾有過質疑。

他很清楚,董襲那個匹夫躍馬過坑挑戰顏良,只會徒送性命。

既然董襲的死已沒什麼懸念,那麼眼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方才是最重要之事。

四面八方都是喊殺之聲,當陸遜率著數千驚惶殘兵,尚未奔出大營之時,卻見右翼處,一彪人馬已如潮而至。

火光之中,那一面“黃”字大旗,分外的耀眼。

長刀所向無敵,肆意收割著人頭,利箭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正是顏良麾下上將黃忠。

黃忠一軍,就像是一柄利刃,將陸遜的吳軍攔腰斬斷。

六千敗軍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大半,餘眾殘兵跟隨著陸遜,沒命的望北而奔。

陸遜藉著混亂,好容易才逃得一劫,方奔不出半里,左翼處又一隊兵馬洶洶殺出。

“魏”字的大旗獵獵飛舞,當先那縱馬狂殺之將,正是擁著奇襲艾縣之功的年輕大將魏延。

魏延所向披靡,三千虎士熱血沸騰,刀鋒無情的斬向驚恐的吳軍。

陸遜好容易才衝破亂軍,僅餘下不到千餘人,狼狽不堪的向著海昏城奔去。

身後追兵不休,陸遜一步也不敢稍停,氣喘吁吁的奔至了海昏南門處。

“我乃陸遜,速速開門放我入城。”陸遜衝著城頭大喊到。

此時留守在城中的,不過是喪失了戰鬥力的百餘名殘卒而已。

話音方落,猛見漆黑的城頭,突然間樹起了無數支火把,陡然而起的灼烈,直將陸遜和千餘吳人殘軍刺得眼目無法睜開。

陸遜本能的舉起胳膊相擋,好容易才適應過來,抬頭望去時,卻驚見城頭已如神兵天降一般,佈滿了顏軍。

那一面“張”字的大旗下,張遼長刀一指,冷笑道:“吳人聽著,你們已中了我家主公的計謀,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原來顏良料定吳人會傾軍突圍,故是設伏之時,早命張遼率一軍,先行襲取了海昏城。

此時的陸遜已是驚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萬不料自己一出詐降之計,竟是遭來如此的橫禍。

如今海昏西面諸縣已為顏良所據,北面柴桑和湖口又截斷了北出長江的通道,而南面卻又是無數顏良圍軍。

無奈之下,陸遜便決定率殘兵往東面突圍,或許可突破顏軍的防線,逃往洞庭湖東岸的鄱陽郡。

念及於此,陸遜不敢多想,急是喝斥士卒向東奔逃。

張遼見得敵軍要逃,急是下令放箭,如雨的箭矢呼嘯而下,來不及逃跑的吳軍,轉眼又被掃倒一片。

狂奔一氣,身後的箭雨總算遠去。

而此時,東方已濛濛發白,黎明似將到來。

五百殘卒如過街老鼠一般,已是累得跟狗似的,縱使是騎馬的陸遜,也已是渾身溼透。

前邊已現顏軍所挖的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