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流也不打哈哈:“師兄,七殿下命格貴極要折損,怕是活不過二十,這樣……師妹有可能就成寡婦了,日後師兄您眾多的師侄就要沒爹了,還請師兄指點指點師妹……替七殿下想個辦法……”

都還未拜堂成親,這人竟然連“眾多的師侄”都生出來了。

如今七皇子快到十六,待成親時已是十七有餘,兩年時間,你倒是能生多少個?!

你當自個兒是豬嗎?!

秦羽人千古不變面的癱終臉於有了一絲崩裂的跡象:“師妹說的極是,為了日後我眾多的師侄有阿爹疼愛,咱們確實要替七殿下想想辦法。”

季雲流一臉“你懂我就好”:“師兄可有何方法?”

秦羽人反問:“師妹之前想的是何種方法?”

季六張了張嘴,想說,把話又壓了回去。

“若我也沒有合適的方法,師妹欲意何為?”秦羽人面上春風不變,等著。

“那什麼……”季雲流睜了睜眼,實話實說道:“我之前最壞的打算是借生機,從他人身上借生機給他。”

秦羽人眉目挑了挑:“師妹,祖師爺曾說,道法之術都要順天道而為之,凡事皆不能脫離因果,不能逆天道而行之。否則必遭天譴。”他笑得光華璀璨,“師妹為了七殿下的生機……要背叛師門,這樣後果,師妹想過嗎?”

話題上升到了道家門派的最高宗旨,事關道家祖訓。

氣氛頗為嚴肅。

季雲流略略垂了頭,目光停在一旁的鳳梨上,伸手端起來,遞到秦羽人面前,展歡顏抿嘴向他諂媚一笑:“師兄,吃鳳梨……”

秦羽人已瞎,看不見她的厚顏無恥,伸手挑起一塊已經戳上細木棍的菠蘿,放入口中。

“師兄,甜嗎?”季六目光閃閃。

秦羽人說實話:“還是師妹讓御膳房做的鳳梨酥更好吃一些。”

“那師妹倒時讓人送幾盒過來。”季六探頭再問,“師兄可想出方法了沒?”

春風中,秦羽人眉飛目笑:“師兄還是沒想出來妥帖的法子,不如師妹給師兄按按肩,讓師兄清明腦海,好好想想方法?”

季雲流忍著一盤子菠蘿都蓋在他臉上、糊他一臉的衝動,放下盤子,站起身,想了想,畢竟自己有求於人,直接跪在秦羽人身後,給他捏肩膀。

秦羽人目光落在她戴著的與七皇子一模一樣的戒指上,垂目而笑。

任由這人心思聰慧敏捷,終究是墮落在這紅塵的情海之中了。

觀月臺上涼風習習,秦羽人享了六娘子的伺候,也不再欲擒故縱:“師妹,萬物皆生靈,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人只得數十載壽命,而其他世間萬物卻有千萬年壽命……”

微風吹拂起了季六的鬢髮,她因這句話,豁然開朗!

“師兄!”她一站而起,行至秦羽人面前,作揖行了一個標準的道家禮,“多謝師兄的指點迷津!”

“師妹,切記之,不可違背萬物意願。”

“師妹謹記。”

秦羽人的意思她明白,世間萬物都是有性命的,借生機不止在人身上,可以在各種生靈上,但要經過生靈的同意。

……

身在臨華宮的七皇子不知道季雲流與秦羽人商討的事情,他坐在書房中,得到的是另一件訊息。

寧石站在書房內,低聲稟告:“七爺,詹士府中的孟府丞今日入了宮中,向聖上自明罪責,說自己偷了董詹士鎖在箱中的試題,賣了出去,而收試題的人正是竇柏念,還有……”

他聲音一頓,“還有謝家三少爺。”

玉珩冷冷一笑:“好一招的反口咬人,玉琳難道也傻了?推個六品的孟府丞來脫罪,也不看看這麼大的罪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