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皇城金輝都無法掩蓋這座重新煥發生機的古老城市的華彩。

藍普生是英國駐華總領事,也是大英帝國遠東利益的代言者。但和前幾任不同,每次他靜心下來細細打量這個古老國家時,腦海裡總會不由自主冒出兩個字。

新生!

作為外派外交官,最容易駕馭的是那些腐朽沒落的殖民地,最舒適的是制度完善的白人國家。。。。。。唯獨常駐那些新生國家是所有外交官都頭疼的工作。這就像駕馭一匹剛剛馴化的小野馬,溫順可愛卻又脾氣不定,說不準哪天就撂挑子把主人摔得七昏八素。毫無疑問,在此刻的歐美眼中,中國就是剛剛學會溫順的野馬。糟糕的是,駕馭它的還是世界上屈指可數讓人心懷敬畏的騎士。

。。。。。。這不是個好工作。

藍普生的嘆氣中,轎車已經來到清華園。這座在美國資助下建立起來的現代大學和北京城一樣改天換顏。青磚紅瓦的教學樓、水泥鋼筋的圖書館和綜合實驗中心,整齊統一的宿舍區、寬敞的禮堂和操場。。。。。。如果不是在這裡待得太久,或許他會以為到了著名的劍橋大學。

“詹森先生、司徒雷登先生。”

車子剛停穩,藍普生就在門口遇到了熟人。美國大使納爾遜詹森和清華大學名譽校長司徒雷登。作為中美共同投資的高等學府,清華大學設有中美兩位校長。作為美方的名譽校長,司徒雷登在中國教育界擁有很高名望,20年來透過他手安排赴美的公派留學生多達10萬,所以接連兩任民國總統都稱讚他是中美教育界的橋樑,其中就包括上任還不到一年的楊秋。

“藍普生爵士,您怎麼來了?”

詹森和司徒雷登對他的突然到來似乎非常驚訝,反倒是剛才還憂心沖沖的藍普生率先開起了玩笑:“兩位請放心,我不是來挖牆腳的。”

昔日不起眼的中國公派生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公派留學力量,每年數萬學生走出去的同時,也意味著那些接納他們的國家可以從中國政府手中獲得數千萬學費,這筆錢甚至足夠撐起一個小國全年的教育撥款。尤其是現在這種經濟不景氣的大環境下,搶到更多留學資源就意味著能獲得大筆額外收入,保留住更多教師,讓更多國內孩子接受教育。

所以藍普生才有這樣的玩笑之語,聊了幾句後問道:“楊秋閣下到了嗎?”

“已經到了,您看。”司徒雷登摘下禮帽指指操場,順著他的手指藍普生看到了讓他吃驚的一幕,只見校園操場上已經被擠滿,教學樓、過道、大禮堂甚至樓頂上都站滿了佩戴校徽的學生。

“怎麼會這樣?”藍普生看很奇怪,清華大學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學生了?

司徒雷登呵呵一笑:“不光是我的學生,還有北京大學、財經大學、北京理工大學、北京醫學院。。。。。。,我的教導主任告訴我,已經湧入了一萬或者兩萬人。上帝,這些小傢伙愛他們的總統快發瘋了,聽說有公開演講所以全湧了進來,如果不是路程原因,我相信天津、河北甚至東北的學生都會趕來。

阿曼灣的撞擊已經過去三天,中英兩國關係因為沙特建國已經瀕臨破裂。但讓人奇怪的是,北京政府除了抗議和譴責外,居然沒任何其它表示,這讓世界各國都很奇怪。所以得知楊秋今天會來清華園視察,還將發表公開演講後,各國駐華代表和社會活動人士都趕來參加,因為此次演講很可能會針對沙特危機,並極有可能成為未來中英關係的轉折點。連藍普生也是被這個演講吸引來的,希望能親耳聽聽他會講什麼。

“我們進去吧,應該快開始了。”司徒雷登客氣的帶著兩位大使向觀禮席走去,一路上的警衛都認識三人,學生們即使不認識大使也都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清華大學名譽校長,所以紛紛讓開道路路。

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