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等井裡的水生出來,你近水樓臺再打便是。”

宋三順一聽就火了,譏諷道:“你想的可真周全。”

崔寡婦似乎沒聽出宋三順話裡的譏嘲,眉毛挑了挑,嗔笑道:“那可不,我替你爹家看屋子呢,按理這吃水應該你挑去才對。”

宋三順噌地站起身,拽著崔寡婦的水桶就往外走:“趕緊出去吧,我家要關門了。”

這女人跟宋繼祖勾勾搭搭,村裡誰人不知?這會兒又跟自己搞怪,實在讓人噁心。

崔寡婦被宋三順直接推出門,面上有點掛不住。

但她還指望以後再來擔水,便不好立時翻臉,只得氣呼呼挑著空桶回去。

剛到宋家新宅門口,就見宋八齊與他老妻趙氏坐著牛車回來了。

“哎呦!你們可回來了。”崔寡婦立刻放下水桶跟宋八齊抱怨:“你家三兒子可出息了,在家打了一口水井,現在誰都瞧不進眼裡了......”

“他在家打井了?”宋八齊還有點不相信。

打一口深水井少說也要幾十兩銀子,那死小子哪來的錢?

崔寡婦:“可不,他家那井水可清了,你們全村人的吃水都靠它呢。”

老趙氏眼睛一亮:“真的?”他們從縣城回來,那裡的旱情也不容樂觀,連縣城的河流都乾涸不少,許多人都跑去很遠地方打水。

如果家裡有這樣一口井,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當然是真的。”崔寡婦將水桶拎進屋裡,氣呼呼道:“今兒我就晚去一步,水就被人給打光了,哎,你們是不知道啊,宋三順家灶房放了三個大水缸,全都滿滿當當的水,卻吝嗇地不肯分一點兒給你們。”

趙婆子沒理會崔寡婦的抱怨,給了牛車腳力錢後,連忙拉丈夫回屋,悄悄耳語一番,末了道:“汐月說了,未來三年都不會下雨,咱們若是有了那口井,以後生活就不用愁了,萬一有流民進村,那邊也有院牆護著,再不濟請幾個幫手,總會度過難關。”

宋八齊沉思。

趙婆子見丈夫神情鬆動,繼續道:“照現在這種旱情,繼祖他們在縣城也呆不長,以後總歸還要回來,京城那邊一時兩時也去不了,咱們總要留個後手吧?”

宋八齊眼睛眯了眯。

確實,繼祖他們在縣城那邊的日子並不好,不僅吃菜要錢,目前連吃水都要花錢買,柴禾什麼的更不用說了,反正離了錢在那裡就沒法兒活。

而自家花二十兩買了宅子後,手頭也不剩多少錢了,就連汐月進京的盤纏都湊不齊。

當然,如果姜氏遣人來接的話,自家可以省幾十兩銀。

宋八齊嘆口氣,背起手出了門:“我去那邊瞧瞧。”

老趙氏見狀,嘴角掛上一抹笑意,揮著手絹道:“你好好與三順說,千萬別惹惱他。”

宋八齊重重哼一聲,頭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