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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花花。”
張秋生與董昊站馬路牙子上說話,一邊等著看熱鬧。
熱鬧馬上就來了。遠遠地就聽到音樂聲。憑張秋生的音樂素養,可以聽出這是支銅管樂隊。一支小號,一支圓號,一支長號,一支黑管,一張小軍鼓。音樂低沉、哀傷,悽慘慘,悲切切。
這是送考生進考場?有奏哀樂送考生的麼?是什麼大人物死了,需要如此排場的送葬?張秋生望望董昊,希望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董昊也一臉茫然,踮著腳伸長脖子朝前面看。
不用伸脖子看了,送葬的隊伍已經轉過街角過來了。前面一輛雙排座輕卡,後面兩輛敞篷大貨車。輕卡前面頂著死者遺像,車廂裡坐著的是樂隊。後面大貨車上坐的都是死者家屬。車隊緩慢地前行,大把的紙錢迎空拋撒。
盛夏的清晨,太陽已升得老高。不知躲在哪兒的知了正拼命地叫道:“吱兒——吱兒——”,和著輕一聲重一聲的哀樂,形成一曲奇異的交響曲。
看著遺像,這死者張秋生認識。就是春天時診斷出腦袋裡長了瘤子的壯漢。想不到這麼快就死了。張秋生正想發表點感慨,藍四清來了。
藍四清既無悲憫之心,對死者又毫不同情,他說:“這傻-逼自己將自己作死了。這人一生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無論什麼人,只要沾上他邊,要不刮人家點東西他就覺得自己吃虧了。
哎,秋生,你斷出他腦袋裡有包包,是吧?後來去照片子,要不是真的有包,他不訛你一層皮就不算本事。
就這樣他還不服,說你們醫院的機器不好是水貨,拍得片子不準。跑到申洋去拍,結果還是有包包。
按道理應當回來找你開刀吧?可是他覺得麒林的醫生技術不行,不僅是你技術不行,所有的醫生他都覺得不行,非得在申洋開。硬是在申洋等了兩個月才排上隊,結果死在手術檯上。
然後他家裡人與徒弟就在申洋醫院吵啊鬧啊,把個屍首放火葬場也不燒,就一直不斷地吵。後來不知醫院陪了多少錢,他們才算罷休。骨灰盒帶回來,現在才想起要去安葬。”
這種人該不該同情呢?張秋生想不出道理來。只感覺社會太複雜,很多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也不是他這樣的草民能管得了,即使同情他又能怎麼著?他人反正已經死了。
即使不是草民,是大官,大到玉皇大帝那麼大,人要死他也管不著。張秋生懷疑,所謂的天道阻隔,是仙界的那些大神管不了人世間的這些事,所以乾脆來個一刀兩斷眼不見為淨。
張秋生的胡思亂想還沒結束,下面的事就讓他做出判斷,這人不值得同情。
送葬車隊用比步行還慢的速度龜速前行。交警上前讓他們快點,送考生的車隊馬上要過來。
死者家屬七嘴八舌地開罵,我們這是送葬,當然要慢。催什麼催,你家以後不死人嗎?
旁觀群眾都生氣。這人家太不講理了。高考車隊來了,那些考生看見這個送葬的車隊必然會影響情緒。不是迷信,這是心理常識。有人就罵,這人家太不講道德了,只顧自己不顧別人。你們這樣做,影響的是全市的考生,太缺德了!
交警沒死者家屬辦法,但對付司機卻輕鬆平常。一個交警來到輕卡駕駛室旁邊,要司機靠邊停車交出駕照。
司機只要上了車,沒有不怕交警的。這個司機連忙陪著笑臉說:“我這就開快。”說著就換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