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邊是佈滿了荊棘的崎嶇小路。

憑常識,兩條路,一條通天堂,一條通地獄。爺爺奶奶那樣的好人,應當是上天堂吧?否則就太沒天理了。

三人朝開滿鮮花的道路追去。道路寬闊,兩旁都是鮮花與平整的草地。靜靜的小河在草地間流淌。小河旁還有密密的樹林,小鳥在樹林裡歌唱。

三人沒顧得鮮花的顏色不正常,甚至流動的水波也不真實,像是動畫片裡的場景。他們一心要追趕上爺爺奶奶。

在他們急速地奔跑中,不時有一些房屋閃過,也有一些似乎是大理石迴廊,另外還有青草瑩瑩的小山及華麗的噴泉。有一些人坐在路邊喝咖啡,也有一些人在演奏優美動聽的音樂。

三人不管這些,只焦急地奔跑。他們心裡都有點疑惑,我們跑的速度很快,幾乎等於飛一般得快,怎麼這樣長時間沒追上爺爺奶奶?

接著路邊又出現狂歡的人群。這些狂歡的場地上有賭博的,有喝酒的,有男女抱在一起縱情歡樂的。

瀰漫的酒香,骰子搖動的聲音,硬幣碰撞的聲音,男人粗重的呼吸與女人淫-蕩的尖叫,充斥著整個路程。

三人依然沒理睬這些,連瞥一眼都沒有。急速奔跑,奔跑,一定要追上爺爺奶奶。姐弟倆想不出沒有爺爺奶奶的日子是怎麼過。

前面遠遠地出現一道血紅的山崖。山崖下面是一個血紅的門洞。張秋生作勢,要姐姐與李翠蘭停下來。

張秋生望著那血紅的山崖,問道:“我們這一路都是下坡吧?看看這景象,我們恐怕誤進地獄了。”

見姐姐與李翠蘭不太明白。張秋生解釋說,這兒是西方的地獄。與東方的幽冥界不一樣。具體怎麼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但你們想啊,那些花啊,草啊,水啊的顏色怎麼那樣怪呢?

沒等姐姐與李翠蘭考慮明白,張秋生突然抬起右手,在李翠蘭頭部做了一個遮蔽,然後貼在她耳邊輕輕地念了一遍咒語。然後更加小聲地說:“這是吞噬仙訣,我再念兩遍,一定要記住。”

張秋生又慢慢唸了兩遍,直到李翠蘭點頭表示已記住,才撤掉遮蔽。改用正常聲音說話:“地獄裡魔鬼都是陰靈之體,這個就是專用吞噬它們的。”

張秋然忽然想起什麼,說:“我在一本書看過,前面血紅色的山叫斷罪山崖。你們看,那一片紅色的花兒叫曼珠沙華,又叫彼岸花。這兒確實是地獄,我們快回頭。”

三人回頭沒跑上幾步,突然天塌地陷身周景色為之一變,數不清的魔鬼,從四面八方湧來。張秋生小聲而又急促地對姐姐與李翠蘭說:“記住,吞噬,抓住任何部位,都可以吞噬。還要記住,不能分散。”

三人背靠背,像汪洋中的礁石,迎擊著蜂湧而至的魔鬼。戰法都是抓住最前面的魔鬼,一邊吞噬,一邊用魔鬼抵擋魔鬼。吞噬完一個,再抓住面前的魔鬼,如此反覆。

與魔鬼打架好,大家都沒有肉身,生死都沒有鮮血淋漓的場面。這樣的打架還有一門好,吞噬得越多越有勁,不存在精疲力倦後力不繼的問題。

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不知吞噬了多少魔鬼,三人身形漸漸高大。魔鬼們不知死活地還是往前衝,前赴後繼源源不斷。

三人中不說張秋生。連最是溫和軟弱的張秋然,由於吞噬了大量魔鬼,不由帶了魔鬼的心性,變得暴虐瘋狂。現在是滿腦子的殺戮,滿腦子的吞噬。

三人身形還在不斷漲大,漸漸地如同山一樣高。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