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犄角旮旯的一小塊骨頭。博物館裡的東西就都是展品嗎?那廁所裡的手紙也是展品囉,娜婭與娜塔莎倆今天用了多少展品?”

宋念仁也吊兒浪當的說:“老吳他就是正義感過剩。你鞋底上還沾著博物館的泥呢,是不是也算盜竊博物館展品啊?”

“瑪的,跟你們這些傢伙就沒法說道理。”吳痕頭暈。最近是越來越喜歡爆粗口了,都是跟這些傢伙學的。

這就對了,和這些傢伙就無需說道理,說也說不明白。除非是重要的、正經的、規兒八矩的事,否則你越規規矩矩說道理越顯得傻-逼。

孫不武拿著骨頭左比劃右比劃,最後做出判斷說:“這是人的手指上第二節指骨。”說著他將這骨頭在自己手上比給大家看。

宋念仁跟著比劃了一番,點點頭說:“差不多是這樣,不過我認為是第一節指骨。因為比第二節骨頭短了一點點。”

“切,”孫不武鄙視地看著宋念仁的手說:“你以為誰和你一樣?你這手指又細又長,天生是做扒手的料子。”

“cāo,懶得和你這個粗人說話,”宋念仁以雙倍的鄙視看向孫不武:“這是拉提琴,彈鋼琴的手好不好?”

“嗯,”孫不武點點頭:“其實扒手小偷原本也是可以當小提琴手,或者當鋼琴家的。只不過時運不濟,迫不得已走上偷竊的道路。”

好好的討論骨頭,怎麼又扯到這些不相干的事上了?吳痕嘆了一口氣,對這些傢伙實在無話可說。扭頭問張秋生:“你怎麼好好的拿一根人骨頭回來?”現在吳痕改變觀點了,認為張秋生偷一件展品回來才是正經。那樣雖然不好,但多少還有理可循。像這樣沒頭沒腦的叫怎麼回事啊?

宋念仁突然大叫一聲:“哎喲,不好!”顧不得與孫不武鬥嘴,著急忙慌地說:“要是哪兒發,發,發生了兇殺。老,老jǐng正愁得破不了案。現在在我們這兒發現了死者骨頭,那,那可如何是好?”

孫不武也菊花一緊頭皮一麻,跟著一驚一乍:“啊?是啊!我說老張,你沒事拿個死人骨頭回來幹嘛?那個,啊!你小子沒燒糊塗吧?”

要是在國內,張秋生別說拿根死人指骨回來,就是拿個死人頭骨回來他也不在乎。可這是在蘇聯,還身負公司重大任務。眼看這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這時要是出個什麼意外,會不會前功盡棄?

這不是兄弟不講義氣,只想著公司任務而不顧張秋生的死活。張秋生萬一受冤被抓,憑他的能耐在監獄裡不會受苦並極有可能逃出來。再說了,兄弟們也會拼了命去營救。要不將西伯利亞鬧成東伯得亞,老子們就把頭擰下來。大不了一死,割了頭碗大的疤,砍頭只當風吹帽,十六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可要是公司任務泡湯,那就真要抓瞎。要說忽悠人,這裡除了吳痕那是個頂個。可是將人忽悠得心甘情願地與自己做買賣籤合同,除了張秋生他們都沒那能耐。他們對自己肚子裡有多少水水,能吃幾碗乾飯還是清楚的,人貴有自知之明。

吳痕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ìng。俗話說這世上除死無大事,就是說天大的事以死相抵也就一了百了。這指的是個人惹的私事,要是遇上公事呢?

這次公司雖然沒定任務指標,但是在與謝爾蓋、伊萬·伊萬諾維奇等商人的初步交談中可以知道這些人都是做大買賣的,低於千萬美元的買賣都不屑一顧。

對方胃口大是好事,說明這次的蘇聯之行取得了巨大成功。可是泡湯了那損失也是巨大的,如果這泡湯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那真叫百死不得恕其罪。自己是組長,首先就要承擔這個責任,何況是自己與張秋生一道去那兒玩的。一道去的,沒有看住張秋生,那就是失察之罪。

三伏天都不出汗的吳痕額頭上冒出密集的汗珠,細聲細氣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