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裡,劉城也沒有提起這事,剪好辣椒,也開飯了,大白菜做的熱湯麵條,加上紅紅燒好的辣椒,加上坐了三天的火車,雖然帶的吃的也可以,可到底不如飯吃著順口,張秀蘭連吃了三大碗才撂了筷子。

張秀蘭又怕劉城客氣不敢吃,看著他的碗見底了,就拿過筷子和勺子往他的碗裡添,每次一添,林慧萍都會看一眼,心下暗罵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知道往外面拐。

劉城其實早就吃飽了,可是看著小媳婦怕自己餓著,就忍不住不想落筷,看著她緊盯著自己吃飯,生怕自己吃不飽的樣子,心裡格外的高興。

等放下筷子的時候,劉城只覺得撐的都快坐不住了,想他什麼時候做出過這種丟人的事,好在沒有人察覺。

飯後,張秀蘭就把奶粉還有什麼時候孩妞妞餵就交代給母親,帶著劉城就去了西屋,回到西屋,看到什麼變化也沒有,就是她蓋過的被子都在那裡放著,抬手摸了摸,並不潮,顯然平日裡拿出去曬過,家裡就兩個人,母親又是那個德行,張秀蘭就想到了父親。

在家裡的時候,也就是父親待她還好一些,只是父親到底有時讓著母親,才讓她對父親也寒了心。

劉城也脫鞋上了炕,炕很熱,屋裡有些冷,坐在熱乎的炕上,讓人很舒服,張秀蘭的手剛碰到被子,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拿了過去,張秀蘭則把下面的褥子拿了起來,回身的時候又被劉城接了過去。

「我沒事。」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這男人也太小心翼翼的,她現在才剛懷孕兩個月,不知道等肚子大的時候他怎麼緊張呢。

「吃多了,正好活動活動。」劉城把褥子鋪上,褥子上滿是補丁,劉城的手微頓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鋪好,又把被子扯到上面。

等把媳婦抱在懷裡,才心疼到,「給我說說你以前在家裡的事吧。」

張秀蘭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想這個了,跟本沒有往被丁的被褥上想,她是活了兩世,早就不覺得這個丟人了,反而落落大方的,到是沒有想到劉城會心疼。

要說以前的事情,張秀蘭臉上的笑也慢慢退了下去,「我媽重男輕女,從小家裡的活都是我和大姐幹,大姐嫁人後就是我,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我媽又捨不得兒子下地,所以就不讓我念書回家幹活,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就是被村裡的趙興華追求,我們倆處了物件,然後他又突然與我堂姐訂了婚,再然後就是你來喝喜酒,後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重男輕女,你在家裡過的日子一定過的很辛苦吧?」想到那補丁上的褥子,幾乎沒有好地方了,睡著就鉻的慌,劉城卻是怎麼也問不出口。

「農村的日子你也看得到,家家吃得飽就不錯了,細糧就更不用想,一年能吃上幾次肉都是有數的,也就過年那幾天,吃幾頓餃子還要算計著來,過年那天晚上,大年初一和破五,也就三頓的餃子。不過家家都這樣,到也習慣了。」張秀蘭說起這些苦日子,再想到上世去礦上做苦工的苦,覺得像在夢裡一般,「雖然吃的不如城裡好,可這就是農民的生活,一年的收入就是靠種地,春耕和秋收的時候有活,平時都閒著,所以也不辛苦。」

要比起來,張秀蘭覺得這樣比城裡人按天上班要輕鬆,不用總上班,也就忙兩季,其他的時候都是呆著。

比不過城裡的也就是掙的工資上來,可是農村的吃住都是自己的,不花錢也能活,城裡人卻不同,不花錢跟本就活不了。

劉城聽著媳婦的過去,從她嘴裡說出來很輕鬆,可看著這樣的被褥,劉城相信並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這懷裡的小女人從來沒有一點報怨,越發的讓人心疼。

外面的天已大黑,兩人又趕了三天的路,說了會兒話,就早早的脫了衣服躺下,分開那麼些天,又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