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裡呆了幾個月,劉花客套話也學會了很多。

特別是這半個月來。她雖然不能在張秀蘭這裡吃,可孩子能吃,孩子吃飽了,家裡的米又省下了一大半。

半個月來都沒有變化。她早就習慣了味到飯香味就帶著孩子過來,可是今兒個天都黑了,這邊一直也沒有做飯的動靜。孩子一直嚷著餓,劉花沒有辦法。這才帶著兒子過來了,結果只看到鍋裡放著熱水,灶吭裡架著木頭在燒,跟本就沒有做飯,一時之間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多燒些就暖和了,咱們這都一樣的房子,就是中間隔開了,按理說你們是娘倆在家裡呆著,人多屋裡也暖和,該比我這裡暖和才是。」張秀蘭抬頭掃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織,「白天看著你家裡來了挺多人,平日裡咋沒有看你走動過?啥時候認識的?」

「啊,這不是我剛來的時候嗎,認識的,只是我又不愛出屋,所以也就不總走動,今天這是看著部隊裡來送吃的,過來幫我忙忙。」劉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藉口無力,臉上更沒有心虛,心下反而說起這事時很高興,兜裡的錢又多了八塊多,結婚這些年她也沒有這麼多的私房錢啊。

斂起心思,劉花才問道,「嫂子,咋這個時候還沒有做飯?」

「今天不餓,所以不做了。」張秀蘭很高興她問這個,還不吝嗇的抬起頭給她一個大大的笑。

劉花被這個璀璨的笑給刺傷了眼睛,話也乾澀起來,「嫂子不餓嗎?你可是有身孕的人?」

「餓了在做,也不用天天按時按點的,孕婦可不就是這樣,指不定啥時候就餓了。」張秀半笑著回道,可卻一直透關生疏。

「那也是。」劉花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天色也不早,我就帶柱子回去了,這孩子還沒吃飯,一直嚷嚷著要吃大娘做的飯呢,說大娘做的飯好吃。」

張秀蘭停下手裡的活,笑著對金柱道,「大娘做的不過是家常便飯,金柱將來就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後,將來有好工作掙大錢了,就請個比大娘做飯還好吃的廚師,到時大娘也能借金柱的光吃著好的了。」

劉花笑有些掛不住,拉著兒子下了炕,「這孩子笨,一天也吭不出一句話來,嫂子就別指望他了。天也不早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一轉身出了屋,臉就陰了下來。

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張秀蘭就是嫌棄自己兒子在這裡吃,所以今天才沒有做飯的,還弄什麼不餓,騙誰呢,吃她點又吃不窮,真是小氣。

張秀蘭可不理會劉花高不高興,點燈之後又織了一會兒,再看了下表都晚上七點多了,這才下炕去做飯。

日子單調的過著,她到也不覺得無聊,重活一世,覺得這樣的生活更適合她,張秀蘭就煮了點菜粥,裡面放了白菜和土豆塊,放了佐料,煮出來的粥有著米的香味,還有著菜香,吃著也簡單。

灶吭裡架著木頭,也不用看著火,到是要注意鍋裡的粥不要煮糊了才是。

張秀蘭這才剛進屋去收拾東西,就聽到外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劉花又來了,心下有些不高興,也怪自己怎麼不把大門鎖了,結果等看到推門裡屋門的人之後,張秀蘭愣住了。

進來的人也站在門口,沒有往裡面多走一步,臉上帶著有愧疚、小心翼翼,甚至還有著祈求。

千言萬語,可當真正重逢的時候,張秀蘭竟突然間釋然了,覺得一切都不值得了,或者說不重要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包括姐姐。

「蘭子,我……我聽說你現在住在這裡,就過來看看你。」張秀枝走進來的所有擔憂在見到妹妹之後被印證了,一向保護自己的妹妹,就那樣冷冷的站在那裡,她的那一點點期望也落了空。

打和石民私奔之後,她想過沒有臉再回家,甚至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