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打擾虞相國休息,先告辭!”

張鉉起身告辭。虞世基一直把他送出院子,大管家將張鉉送出了大門。

尉遲恭已經等在府門外,張鉉沒有見到虞仁緒,便笑問道:“那個虞老丈呢?”

“卑職給了他百兩黃金的重謝,他先走了。”

張鉉心情著實很不錯,搞定了虞世基。他的官場風險至少減少了七成,大多數時候裴矩發揮的作用是事後補漏,而事前控制風險裴矩卻做不到,但虞世基卻能做到。

自己只要每年花一千兩黃金,再加上平時逢年過節上貢一些珠寶首飾。就能減少大部分風險,這是何等合算的一筆買賣。

“走吧!我們先去喝一杯,然後再逛逛南市。”張鉉翻身上馬笑道。

尉遲恭連忙催馬跟了上去,雖然他不明白張鉉要去南市做什麼,但他從來不會多問

傍晚時分,張鉉和尉遲恭出現在南市米行一帶,儘管南市的商品有數千種之多,但張鉉更關心米價的變化。

作為第一民生物資,張鉉對糧食的感受尤其深刻,在青州,糧食就是最大的戰略物資,誰擁有糧食,誰就能取得勝利,張金稱之敗,實際上就是敗在糧食之上。

糧價變化同時也是一個朝代興衰的晴雨表,它最真實地反映一個朝代的現狀。

南市米行的店鋪大概有三十多家,基本都是前店後河,店鋪後面的小河裡停滿了運送糧食的船隻,糧鋪的規模都挺大,最大一家佔地足有十畝,氣勢壓人,看得出這家糧鋪很有背景。

“就這家吧!”

張鉉看了看牌子上的四個字‘齊州米鋪’,臺階前擺滿了數十輛人力鹿車,將倉庫側門擠得水洩不通,張鉉帶著尉遲恭走進了這家規模龐大的米行。

米鋪內擠滿了前來買米的平民和小商販,大堂上擺放著兩排長達數丈的木架子,上面數十隻小籮筐內裝滿了來自各地的糧食,小麥、粟米、稻米、黍米、豆餅等等,每隻籮筐內插著一根長牌子,上面是目前的價格。

十幾名夥計正在忙碌地接待買米之人,先談好數量價錢,去櫃檯處交錢,然後拿著銅牌去後面倉庫取糧。

“要買米到後面排隊去!”一名夥計上前攔住張鉉的去路,態度十分生硬兇狠。

尉遲恭拍了拍夥計的肩膀,笑道:“和氣生財,好好說話不行嗎?”

夥計的小肩膀都要被捏斷了,痛得他呲牙咧嘴,連連點頭,“好!好!”

尉遲恭放開他的肩膀,“我家公子想問你幾句話,好好回答有賞,否則——”

他看了看自己蒲扇大的手掌,頓時嚇得夥計連忙低眉順眼對張鉉道:“不知公子想問什麼?”

張鉉更關心大米的價格,這是目前產量最大的糧食,在糧食構成中至關重要。

他走到一隻籮筐前,籮筐內裝滿了白花花的大米,只見小牌子上寫著蜀米二百二,張鉉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夥計見這位公子連最簡單的行話都不懂,有些洩氣道:“產地是巴蜀,鬥米二百二十錢,價格中上,最便宜是河洛米,鬥米二百十錢,因為運費少一點,不過品質沒有巴蜀米好。”

“我想知道去年糧價多少?”張鉉又問道。

“這個很難說啊!糧食隨時都在變化,最高時鬥米五百八十錢,最低時只有百錢,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我們只收開皇錢,大業錢不要。”

夥計指了指頭頂上一幅寫在白紙上的大字,‘只收開皇錢’五個大字。

就在這時,張鉉身後有人笑道:“張將軍想知道的情況我都清楚,為什麼不來問我?”

張鉉一回頭,只見他身後站著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年約三十七八歲,臉色異常蒼白,穿一身黑緞長袍,腰束黑色革帶,更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