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王:「還有,你們兩個亂嚼舌根,罰俸十日。」

雲飛櫻兒:「???」嚶嚶嚶沒有亂嚼舌根啊qaq,天降一口大黑鍋?

……

浴室氤氳,皂角被丟一邊。

亂臣賊子正在細細品嘗皇帝的唇。

水汽蒸騰,本就呼吸困難,宴語涼被吻到恍恍惚惚。其實在城樓上他就隱約感覺到了,平日裡嵐王其人有多麼端方正經,吻人時就是多少壓抑不住的慾念。

此刻那雙手也是。攬著他的背、抱著他的腰,流連不放,反覆曖昧地蹭著他身上結痂的傷痕。

嵐王是想碰他的。

照這樣下去,多半今晚……

這若換成是剛醒那幾天的狗皇帝肯定就直接沖了。反正嵐王絕美,他又不吃虧。

可如今。

宴語涼越發清楚嵐王傾注於他身上的沉重感情,亦知道他們一起的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可能遠比他想得還要深得多、重得多、遠得多、多得多。

越是如此,越要謹慎。

醉臥紅塵、纏綿縱慾並非不可。但既然嵐王一直隱忍,克己復禮誠摯以待,那他也須得莊重點才是。

若是太隨便,反而會傷了人家的心。

「青卿。」

「嗯?」

「朕雖說年輕有勁,並且也是……咳,早就饞了青卿的身子。」

「……」

「可若是同一晚上先得知了收復燕雲,又要再試一下青卿的身體究竟有多「好」,這,朕只怕心緒過動,可能中風。」

「朕乃是明君天子,不慎中風於國於家皆是極大損失。」

「……」

「且朕覺得,朕與青卿親暱纏綿,茲事體大。需沐浴焚香、齋戒三日虔誠以待,最好再好好佈置一番點絳宮,問取良辰吉時……」

莊青瞿:「……」

他都想把人一把摁水裡算了。

居然還一臉真誠。他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玩意?

……

嵐王想咬人,後果不嚴重。

不過是冷著臉把皇帝洗香香換好衣服抱出來扔床上而已。嵐王身上的冷香是外衣薰香,如今只著中衣,周身只有洗完後溫暖的皂角味兒。

宴語涼乖乖鑽過去,嵐王摟住他:「不動你,睡吧。」

宴語涼卻在他懷裡扭阿扭,爪子扒拉他頭髮絲,不睡。

莊青瞿咬牙:「陛下別鬧!快子時了,早睡早起謹、防、中、風!」

「青卿。」

「青卿,朕這十年還做過什麼。」

黑夜裡,宴語涼像是吃了糖的小孩食髓知味,想要再偷到點般纏著他。

「你再給朕說一點,就一點點。」

「……」

嵐王嘆了口氣:「減稅、減徭役、安置孤苦、幫扶畜牧、改良農耕。」

「嗯。」

「廣開阡陌、重興科舉,招納賢士,派遣翰林院學士去周遭各國遊學、去學落雲國的農耕商貿、書著禮制。」

「嗯。」

「修路、修橋、造船。」

「嗯。」

「說起來,江夏那群蠢蠹能起兵,還是仰仗朝廷剛給江夏修好了路。」

宴語涼:呃,這。

也是,仔細想想江夏城在他記憶裡是沒有陸路的。

江夏位置特殊,旁有洛水與運河,乃自古漕糧與鹽運必經之地,百年來只有水路卻依舊成了南方有名的錦繡繁華之城,金碧輝煌又精緻造作,酒樓萬家歌女無數,乃是文人雅士最愛的萬紫千紅銷金窟。

宴語涼在少年時就曾偷偷想過,江夏周邊的城鎮其實很多。

若能有陸路,這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