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與九阿哥對視了一眼,趕忙托住二人,“這可使不得。”

九阿哥頓了頓,說道:“弟弟不過是一介光頭阿哥,不知道有何本事來拯救黎明。”

見他不說實話,四阿哥也不以為意,直直地說道:“我從年羹堯那知曉,福記米行是九弟的產業。如今百姓受苦,朝廷的米屯,十倉九空,軍餉又萬萬不能動。還望九弟以天下蒼生為念,開倉放糧。屆時不僅百姓念著弟弟的大功德,就是為兄也會將此事一一上奏,讓皇阿瑪論功行賞,九弟也可以早日回京一家團聚。”

九阿哥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四哥認為弟弟我會在意那些虛名麼?我的一家子可都在廣州呢。”

四阿哥聞言一愣,原本想好的說詞全部堵在了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十三阿哥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罵道:“九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寧願看著百姓餓死,寧願你那些破米在倉裡生蟲,也不願捐出來麼?我看那些流民搶得好,搶的就是你這種為富不仁,鐵石心腸的人!”

四阿哥這才回來神來。喝道:“老十三!”

十三阿哥撇過頭去,一言不發。

九阿哥伸出雙手,猛地鼓了鼓掌,“十三弟不愧是俠義心腸,靠著一張嘴就能救了天下黎明。且不知十三阿哥府裡捐了多少錢糧?”

老十三更加的憤怒,“你……四哥咱們走!”

清雅瞧著氣氛僵硬,兄弟三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只好插嘴道:“倒是四哥和十三弟誤會我們爺了。怎地四哥與十三弟就是菩薩心腸,為民著想,卻認為我們爺是貪圖功利,鐵石心腸呢?我們爺心裡豈不委屈?四哥與十三弟就是不來這一趟。我們米行也加緊朝江浙一帶運糧了。”

老十三一聽,羞紅了一張臉,沒好氣的低下了頭。說道:“九哥,是弟弟莽撞了。只不過弟弟看到餓殍遍野,心裡難受罷了。”

九阿哥嘆了口氣,“糧可以放的。不過弟弟有幾個要求,還望四哥千萬要遵守了。”

四阿哥聞言點了點頭。“九弟請說。”

“我那米糧鋪子的糧,四哥儘管呼叫,只是不要說出那是弟弟的鋪子,就說是朝廷賑災好了。弟弟現在生活平靜,不希望有什麼變化,也算是為家人積些功德;其次。這次的糧,也不用還我了,就當是四哥與十三弟欠了我一個人情。他日妻兒後輩若是有難,還望兄弟出手一助,何如?”

四阿哥愣了愣,眼神怪異的看了九阿哥一眼,點了點頭。“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既然如此。我與十三弟還得快馬加鞭的回浙江了,如今太子爺一人在那裡,怕他有危險。”

九阿哥站起身來,將一塊花紋細密的玉牌交到四阿哥手裡,說道:“既是如此,我也不虛留你們了。這是我那福記米行的對牌,你拿去尋當地的掌櫃的,他們便會聽你調遣的。”

四阿哥拽了拽玉佩,拱了拱手,帶著老十三匆匆的離去。

老十三翻身上馬,心頭百般不是滋味,“四哥,以前是我看錯九哥了。”

四阿哥沒有說話,縱馬而行之後,方才開口道:“鴻鵠焉知燕雀之志哉,往後,咱們不要再來尋他了。”

待二人走後,九阿哥嘆了口氣,將頭靠在清雅的身上,說道:“媳婦兒,咱們平靜的生活也不知道還能夠維持多久。罷了,這米糧鋪子,本來就是打算留著日後賣個人情的。你們不都看好四哥麼?咱們這可是給他送了個大功。”

清雅捏了捏他的肩膀,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咱們如今已經不是四年前兩手空空任人宰割了,不管誰來,都有一拼之力。只要咱們不參與黨爭,做些行善積德的事情,皇阿瑪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多心的。畢竟,那好名聲,可沒有頂在咱們頭上呢。”

九阿哥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