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姝身懷有孕,他自是高興,可一想起當初她中毒險些壞了身子骨一事,還是忍不住擔憂她身子吃不消這懷胎十月的苦頭。

万俟燮輕呷一口香茗,挑眉笑道︰「你就放心好了,當初的毒可是小爺我解的,這些日子,你家娘子身子調養得不錯,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不成問題。不過…」他頓住,見溫羨頓時緊張起來,才繼續道,「不過這幾個月還是有些禁忌的,尤其是那敦倫之禮,你可得管住了你的小兄弟吶。」

他說著打趣,溫羨卻很鄭重地點頭記下,還又問起別的需要注意的事項來。

万俟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終才伸手拍了拍溫羨的肩膀,「真想不到,你居然趕在小爺前頭成了親不說,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你想成親?」溫羨道,「蕭姑娘應該很樂意。」

「別了,這樣我還是寧願孤家寡人。」

溫羨看向万俟燮,不由問道︰「據我所知,你和那蕭姑娘姑且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怎麼你就半點心思也沒有?」

万俟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對她有心理陰影,你說要是成親了,哪天她一不高興又朝我褲子裡扔毒蠍,我還活不活了。」

「…」

過了兩日,當初隨溫羨一同前往北高送嫁的隊伍才浩浩蕩蕩地回到信陵,溫羨隨即沐浴更衣進宮去雲惠帝跟前交差復命。

雲惠帝得知北高二皇子後院乾乾淨淨,又待七公主黎朝陽極好,心裡那點兒愧疚才散去,轉而向溫羨問起北高王庭的情況來。

「北高帝年老體衰,眼下正準備禪位,只王儲之位懸而未定。」

雲惠帝不由問道︰「若依溫卿之見,北高帝心屬的繼承人是誰?」

溫羨搖了搖頭,緩緩道︰「臣不得而知。」

在他看來,北高帝早已病胡塗了,哪裡還能自己來抉定下一任的北高帝,不過是幾個王嗣強者為王罷了。誰夠狠,夠強大,就能坐上那個位子。

「朕倒希望那北高的大皇子能坐上那個位子。」

這句話令溫羨有些意外,不由抬起頭看向雲惠帝。

雲惠帝站起身,負手從龍案後轉出來,「北高二皇子城府太深,若他坐上那個位子,朕心裡不安。」

溫羨默了默,沒有說話,抿起唇,半晌才從袖籠裡掏出一迭密信呈給雲惠帝,「這是臣離開北高時,二皇子親自託付臣轉交陛下的信函。」

密信是北高二皇子的人從大皇子的宮裡偷出來的,信函上的落款不是旁人,恰是黎國的前丞相。

雲惠帝將那十封密信一一拆開,字跡的確是宋仁的無誤,他眉頭深鎖,忽而憶起當年溫羨站在金鑾殿痛陳宋仁的三大罪狀,其中一條缺少證據的就是宋仁通敵賣國。

雲惠帝緊緊地攥起信,自己之所以希望北高大皇子繼承北高帝位,就是因著從前宋仁評價其是個十足十的酒囊飯袋。他竟不知那大皇子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有著想要和宋仁裡應外合吞併黎國的狼子野心。

雲惠帝怒不可遏,著人將宋仁提到御書房,數十封密信砸到他臉上,見他啞口無言,當即就一道聖旨頒了下去。

宋仁通敵賣國,罪無可恕,處以死刑,抄沒宋家,但念其當年功勳,沒有誅其九族,只三代內子孫不可入朝為官,另奪去宗族內所有女眷的誥命。

溫恢身為宋仁的門生和女婿,也沒逃得掉天子之怒,被奪了定國公的爵位,貶為無封號的平頭侯爺,定國公府成了溫侯府。

宋家和曾經的定國公府突然如大廈傾倒,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宮裡,溫淑妃卻什麼也不知道,只她聽說佷兒進了宮,立即就派人將其請過來。

看著如芝蘭玉樹般丰神俊朗的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