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潮溼的黴味,老舊的燈泡明明滅滅,撥弄著河唸的心絃。她深呼吸著,努力調節心跳,一步步走了進去。

薛橋死後,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到薛橋的房間,雖然極力勸誡自己不語怪力亂神,可是站在這陰測測的屋內,河念還是禁不住膽戰心驚,她緊緊繃著神經,好似眼角的餘光隨時都能捕捉到一些不祥的東西。

心中的不安在叫囂,河念好幾次想要放棄離開這裡,可是每當這個時候,薛橋死時的表情還有她手下用血描出的符號就從她眼前閃過,那是隻有他們倆才知道的圖案,薛橋一定是在給她提示著什麼,一想到薛橋那驚恐絕望中帶著不甘的表情,河念就堅定了決心,她一定要找出真相,還薛橋一個公道。

靠近衛生間時,即使警察已經清理了現場,但她仍有種血腥味在鼻令人作嘔的感覺。

‘啪!’

開啟浴室的燈,薛橋的死亡現場再一次展現在她面前,蒼白,平靜,多麼可笑啊,這裡曾經記錄了一個生命的流逝,從她的日常,再到死前的掙扎,可是現在,輕輕一抹,就將一個人抹了個乾乾淨淨。

就在河念想要進入浴室再好好檢查的時候,身後主臥的燈突然自己熄了,河念一驚,緊張地向後望去。

她眯著眼極力辨認那黑暗中多出來的虛影,直到她越看越覺得,這莫名的人影很像薛橋。

河念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顫抖著嗓音道:‘是……是誰?’

……

‘薛橋……是你嗎?’

……

‘是你嗎?薛橋……’

她的聲音剋制不住地出現哭腔,那個人影似乎動了動。

然後她看到,一直白得像石膏做成的手僵硬且毫無生氣地抬起來,那被鮮血塗滿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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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雅猶如擱淺的魚一樣從夢中驚醒,房中開著空調,可她卻出了一身的汗。手背拭這額上的汗,江信雅的眼中不自禁流出生理淚水,夢中那種心臟驟縮、對未知與死亡的恐懼感仍然如蛆附骨,讓她心慌。

對於接連出現的死亡事件,她一直都覺得鬧鬼之說很可笑,沒準那幾個她連長相都記不清了的同演只是入戲太深了,或者是有人想要惡意炒作,畢竟現在《鬼影憧憧》的確是未播先火。而對於同伴慘烈的死法,她只覺得噁心,不願多想。

可是為什麼,她會一遍遍地做著與電影場景想同的夢,而且,比她拍攝的時候要更加逼真,更加心驚。就好像,在夢裡,她真的是河念,一個普通的小說寫手,住進了一棟老公寓,和另外六個形形色色的年輕人當著舍友,過著平凡卻充實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死亡降臨到他們身邊……

輾轉反側的女演員看不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她的身下慢慢脫離,滑下了床,沒入地板。

而她的房門外,商略雙手插口袋,站了半響,眉宇間有些不解,也有凝重。

天將亮時分,蘇淺醍回到酒店,在大門處遇上倚牆而立的商略。見他望向自己,蘇淺醍遺憾地搖了搖頭。

兩人立在一處,商略一雙手捧上蘇淺醍比清晨更低溫的臉頰。

溫暖的掌心包裹著自己,蘇淺醍握著他的手腕,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並不是他在喘息,只是蘇淺醍放鬆的一種方式。

見商略一直不說話,蘇淺醍笑問:“在想什麼?”

“想吻你。”

蘇淺醍惡劣一笑,拉著商略躲到門外電線杆後迅速交換了一個親吻。

商略意猶未盡地咂著舌,“不夠。”

蘇淺醍掐著他兩頰的肉,將一張俊美的臉拉得變了形,冷笑:“不夠找你的江大美人要去!哎呦我聞聞,沾了這一身騷啊!”

“偶東嘿纏忼她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