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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宿沒休息了,還自保重身體要緊啊,陛下這有奴才照顧著,您去歇歇吧!”
滿臉疲倦的年輕太子望著那紗帳,愁容不減,哀聲嘆道:“父皇身體抱恙,連睡都睡不安穩,叫本宮如何安心?”
“皇上這是舊疾發作,太醫們都在熬夜研究藥方了,陛下洪福齊天,定能轉危為安的。”
太子擔憂地又看了一眼他父皇,終於黯然站起身,“好吧,我便去休息一陣,有什麼事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奴才記下了。”
那讓人看著就覺得心坎上覆了扇大門的朱門合上,帳內傳來輕微的咳嗽聲,太監立刻湊到床頭彎下腰,“陛下您醒了?有什麼吩咐嗎?”
“國師呢?”
“國師已經好幾日閉門謝客了。早朝暫停,大臣們都在議論紛紛,您身體不適,對於國師的異常行為,妖人作亂的謠言不少,只是國師從不出面澄清,聽說坊間謠傳同樣四起。”
良久之後,帳內才重又響起低沉沙啞的回應。
“唉……叫建寧王李壽來。”
“是。”
出了大殿的太子遙望天際略微透亮的水色,眉心憂愁濃郁,他揉著太陽穴離去,步履緩慢而躊躇。
行至宮內玉蘭苑,沁脾的冷香瀰漫,飽滿的花骨朵團簇在油綠的茂密枝葉間,樹下零落的花瓣悽迷而哀美。身至其中,似乎和緩了人壓抑的心情。
直到太子繞過羊腸小徑,看到那青白掩映間清瘦的白色身影,瞥到那一抹勝雪衣襬,太子的臉一僵。
隨著步履的靠近,花團枝椏後的人逐漸顯露出來,他的滾烏邊寬大袖擺似乎不小心掛在了白玉蘭枝上,倒也不著急摘下來,靜靜地立在那錦簇雪團前,稍稍低了頭,像是在聞枝葉清香,又像是在沉思。
“這個時辰,蘇國師在這裡做什麼?”太子停在一丈外,冷著臉肅然道。
他口中的國師聽到皇太子的問話,卻只是不急不慢地抬起右手,慢條斯理地解下自己的衣袖,接著才緩緩側過身子,直面著太子。
那是個說不清年齡的男人,他的容顏俊秀,不知是否受太過淡薄的氣質影響,看起來青澀而不經人事,可某一回眸間不經意的眼神卻像是已覽過了千百年的時光,眾生百態都印在了其中。
就像此刻,他對著一國儲君,卻不恐不驚,不謙不懼。
國師一揮廣袖,行了個瀟灑而隨意的禮,“見過殿下。下官心憂聖上,故特來探望。”
“哼,父皇病了這麼多天了,國師一直閉門不出,今日才出現探望?莫非國師是今日才想起來擔憂父皇嗎?”太子冷笑。
國師輕巧一笑,“下官在府內為聖上測算聖命多日,故而一直謝絕拜訪,今日一有結果就立刻趕來皇宮面聖。”
“哦?那麼國師算出什麼結果了?”
那太子倒像是個孝子,但國師說出這番事關他父皇性命的話時,他的表情卻混雜著不屑、冷漠與敷衍。
“具體情況,下官還是親自稟告皇上為好。”
“蘇皈!你別以為仗著些花言巧語騙得父皇對你一時寵信,你就可目中無人了!本宮可還是太子!父皇現下不理朝政,一切事宜是本宮說了算!”
“呵呵,殿下這話在下官這說說便是了,要讓旁人聽去,知道真相的,殿下這是心繫聖上,不知道的,還道聖上不是生病,而是立時便要……殯天了。”蘇皈衣袖掩口輕笑,看起來有種少年人的驕頑,卻恨得太子想不顧禮法地給他一巴掌。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來人!來人!”
不遠處跑過來一隊巡邏的禁軍,“殿下。”
“國師蘇皈,以下犯上,觸犯天威,給本宮抓起來!”
幾個禁衛軍面面相覷一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