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了強森的電話。

卡門靠在了椅子上,兩根指頭捏住了眉心,看向了夜色深沉的窗外。

就在剛才,返回柏林的強森“說服”了參議院的議長,修改兵役制度的法案最晚後天下午就能起草完畢,接下來就是投票環節了。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法案透過的阻力應該不會太大。

至於彼得裡……

卡門承認,那個蠢貨死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於他在歐洲的戰略部署是個沉重的打擊。

但如果能支撐到下個月,應該還有挽救的餘地。

開啟抽屜,卡門取出一盒藥丸,在手上抖了兩顆,塞到了嘴裡,疲憊的神經也隨之漸漸鬆弛了下來。

在局外人眼中,猶太財團風光異常。在金融危機中大發橫財,還讓全美國老百姓掏錢給他們擦屁股填窟窿。大選之時又兩邊捐錢,操縱政。治,袒護以色列,搶劫第三世界,玩弄全世界於掌股之間,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實際上,猶太財團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

尤其是現在。

卡門所面臨的局面前所未有的糟糕。

自從與未來人集團開戰後,他們似乎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數次能解決掉那個男人,但機會總是一次次從他們的手中溜走,上次更是被未來人集團與wasp財團聯手,幾乎做掉了華爾街的“二把手”高盛。

但他並不後悔,當初選擇與未來人集團為敵。

固有勢力為了守住手上的蛋糕,勢必得與新興勢力產生衝突。要麼被取而代之,要麼將對方吞進肚子裡,消化成自己的東西。從未來人礦業成立的那天起,他就已經預見了雙方兵戎相見的那天。

全球百分之八十的礦石交易被他們把持著,百分之五十的石油貿易直接或間接與他們的產業相關,然而自從太空電梯、小行星採礦、石油作物等一系列“麻煩”出現後,他們手中的財富便以幾何的速度縮水。

他相信,如果江晨選擇金融市場和軍火貿易作為切入點,那些美國本土財團恐怕不會比他的手段更矜持。

猶豫了片刻,他拿起電話,再次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

“是我。”

對面傳來了一絲愉快的笑聲。

“尊敬的羅斯柴爾德先生,不知道您最近過的怎樣?”

沒有去理會對方話中那絲嘲諷的意味兒,卡門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收起你那套刻薄的美式幽默吧,丹尼爾·摩根,我是來和你討論正事兒的。”

“哦?什麼正事兒?難道你打算合併美國和墨西哥?”丹尼爾·摩根故作吃驚地問道。

“不打算聯手嗎?”

“聯手?”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丹尼爾哈哈大笑了兩聲,“夥計,你該不會糊塗了吧,咱們半年前還在為高盛收購案打得頭破血流,現在你打算和我聯手?”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卡門冷冷地說道,“你真把自己當未來人集團的鐵哥們兒了?那你為何旁觀他們在歐洲搞風搞雨,不湊上來踢我們一腳?”

“欺負可憐人有失風度。”

“別扯淡了,你們根本不願意看到他們崛起。即使你們現在蹲在一個戰壕,你們也從來沒把他當成過自己人。非要我講清楚,你才肯結束那浪費時間的裝傻嗎?”卡門一針見血地說道。

“呵呵,”丹尼爾·摩根笑了笑,將電話換了之手拿著,腿敲到了辦公桌上,“難道我們就願意看到你們捲土重來?親愛的羅斯柴爾德先生,你是不是被那個什麼金蘋果影響了大腦?換做是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你難道會伸以援手?”

雖然一直在冷眼旁觀,但摩根也不是閉著眼睛,他很清楚最近被炒得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