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蟲全都脫落下來,在它們蠕動的地方,原來是一個手繪的紅十字元號。這符號就和救護車上的紅十字一模一樣,還微微凸起一點,看起來非常逼真,這是咋回事兒?

我輕輕用手指頭撫摸了一下那個凸起的紅十字,幾乎同時,我感覺到自己手指猛然涼颼颼的,一剎那又象被火燒住一樣,灼熱疼痛之極。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手指一哆嗦,遺像掉在了地上。

手指上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有句老話說得好,十指連心呀!我疼得跳了起來,使勁甩手指,齜牙咧嘴地慘叫個沒停。

張麗恆和老古都關切地圍了過來。我跳了一會兒,捂住自己的手蹲了下來。那猛然被燒灼的疼痛感,在我扔出遺像後,感覺減輕了不少。仔細看看受傷的地方,卻是在手背上。手背上留下一塊淡淡的紅色十字印,看不出來是傷在面板表面還是肉裡,有點怪異,卻也沒啥不好的感覺。

老古立刻湊過來看我的手背,卻是連摸都不敢摸,只是嘖嘖稱奇地翻來覆去。我給惹得有些不厭煩,把他推開後,說道:“去去去,哪好玩哪待著去,看你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當心我揍你!”

我手指很快就沒有了疼痛的感覺,也不覺得麻木了。

我想了想,再次撿起遺像,仔細看那個左上角的紅十字。奇怪,現在左上角卻是一片空白,短短一會功夫,紅十字居然消失不見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只覺得惶恐不已。今天見到不可思議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令我完全無可適從。

老古跟我一起看那照片,心裡也很是害怕。而我就有點不樂意,張麗恆也不來關心一下,好歹我也是為了大夥才中招的。

張麗恆自顧自地低頭看著地上掉落的紅蟲,讓我滿心都是不自在的想法。

老古看了一會,突然站起身子。

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或許站得猛了一點,動作時扯動了腳上的傷口。只聽他“哎喲”了一聲,又疼得蹲了下來。說巧不巧,他的身體正好碰到了我的腦袋,把我碰的往前一栽,和那個遺像來一直接接觸。

我的鼻子恰好貼在了照片上,雖然我立刻拿開了相片,這短暫的靠近卻給我帶來非常強烈的不適感。兩隻眼睛裡就像突然鑽進了沙子,癢癢的很難受。我丟下相片,使勁的揉起來,卻越揉越癢,鑽心的癢!

張麗恆見我這樣揉眼睛,知道事情有變,湊了過來,想拉住有點狂躁的我。

我揉了一會兒,恨不得拿刀子剜出奇癢無比的眼睛,神智逐漸暴躁,抬起腳來,一腳踢向發呆的老古。

受傷的老古哪裡站得住,我這一腳正蹬在他的腰間。“噗通”一聲,他竟被我我踹翻在地上。

我大聲罵道:“你個王八蛋,我剛才救了白眼狼嗎?我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說著我就摸出了刀子,眯縫起眼睛確定老古的位置,要撲上去捅他一刀。

張麗恆很快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是老古無意中讓我貼上那個遺像,才搞得眼睛出了問題,從而影響了意識。

她張開手攔住了狂躁不已的我,說道:“黃寧,先別急!快蹲下來給我看看眼睛,現在都在難中,有什麼問題出去再說。你的眼睛要緊!”

我狂躁得又想去踢老古,卻發現他已經被我剛才一腳給踢暈了,面朝下趴在地上沒動靜。我這才逐漸平靜下來,一時福至心靈的想到,恐怕是我無意中按照實驗步驟繼續了最後的操作,把這遺像插進櫃子底的縫隙裡,蘸了一些實驗出來的病毒,所以才有這樣的變化。

但是實驗結果就肯定不是我現在能猜到的,至於那遺像就可以肯定是負載病毒的某種材料吧。

想到這裡,我有點平靜了,奇癢的眼睛也平息了不少。眼中除了還在流淚外,正慢慢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