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窗邊,“外戰與內鬥從不是矛盾的。瓦爾西里能有大貴族的名號便是由於鐵血政變間的表現。我幫助陛下驅逐了多少貴族,那是連做成餐後甜點都遊刃有餘的數目。因為有更大的敵人就忽略腳下的毒蟻?天真!太天真了!所以,我才說女人還是待在庭院裡就好,就像那些玫瑰一樣。美麗的玫瑰會為家族增添顏色,但過盛的玫瑰則必須用園藝剪剪去,否則會侵佔不屬於自己的領土。”

他最後施捨給自己女兒一個眼神,忽略她漲紅的臉色,用平靜的口吻說,“斯狄雅家不久前送來一張請帖,晚宴就交給你了,偶爾也成為一位合格的淑女吧。那才是配得上瓦爾西里家大小姐名號的表現。”

說完,他不再理會菲奧娜,而是拿起話筒。“……通知附屬們,今年讓他們多交一成的份額過來……對……由原先的六成提高到七成。還有……陛下打算實行功勳制。招兵的事也要佈置下去……嗯……糧食、馬匹、武器、鹽、糖這些都囤積起來……”

菲奧娜靜靜站在原地,聽父親下達一系列命令。這些……原本是她的任務。

可她犯了錯,讓瓦爾西里的利益受損。此時父親代替她重新掌管家族,是一定有如在她的心上劃出一個個口子吧。

菲奧娜的指甲狠狠嵌入手心,但她很快又控制好力氣。

因為,若是當真刺穿了面板,讓血液流下,就會得到“衝動”“不懂得掩飾”等等一系列訓斥。

就連讓父親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請求都無法清楚。

因為……在特殊時期的現在,瓦爾西里需要的是經驗更為老道、不會失誤的掌權者。

道理她都明白。

可她的內心卻在告訴她。

父親大人在說謊。他其實又死板又頑固。誰能夠保證自己不犯錯?就連父親也在與西里斯的交鋒中吃過虧。而現在他只是終於找了一個理由,正大光明地拿走你繼承人的位置而已。

她都明白。

貴族的晚宴從來都沒給她留出席位。

黑夜從未來臨,也從未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