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的。”梅塔梅爾說。

“但見你之前,我總擔心你會不會玩到忘記了時間。我擔心你沉溺在玩樂裡,於是忍不住毀了玩具。凱因,你也不會責怪我的吧?”

他輕聲說著,誰見到梅塔梅爾的第一眼,都會淪陷他的夢裡。而不會沉浸在名為“梅塔梅爾”夢境裡的,才是有資格與他博弈的人。

“……”

“還是很生氣呢。我都讓你捅了一刀,還是沒有消氣嗎?”

梅塔梅爾無奈地嘆息,“狠心的男人。”

“不過,另一場遊戲要開始了。那是更為緊張刺激的遊戲。開啟遊戲的鑰匙現在就在你手裡。”

他張開雙唇,如向神明祈禱。

他張開雙唇,如向惡魔祈求。

他問。

“凱因,你的願望是什麼?”

凱因斯冷眼相待。

他回答,“不受任何人控制。”

“包括你,梅爾。”

“呵呵……呵呵呵呵……”梅塔梅爾大聲笑起來。

“這樣就好。凱因。你一點也沒有變,真讓我高興。”

“就這樣。就這樣把罪責推到我頭上好了。”

“我會將此全盤接收。”

“快去吧。有人等著你。”

他們一個發出了聲音,一個靜默無聲,卻在同一時刻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到凡賽爾去。

……

1857年3月15日18點55分。

教堂的鐘聲正待敲響。

連綿的陰雨讓整個凡賽爾都灰濛濛的。

弗裡德被追得東逃西竄。追債的人就像老鼠無孔不入。可憐的是老鼠藥已經不管用了。

更可憐的是,為了躲避老鼠,弗裡德不得不入下水道。

結果下水道里反而沒有老鼠。

真夠滑稽的。

臭氣反而替他掩蓋了氣味。

感謝不停的雨,他的腳印不久後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弗裡德才有空閒去看懷裡的紙。

之前貼在咖啡廳門上,弗裡德只來得及摘下來,就被討債的人追著砍。

——尊敬的弗裡德先生,鑑於您屢拖欠房租的行為,我正式收回房屋的使用權。請您立刻於三個月內結清房租,不然我將動用法律手段。

握著紙張的手無力垂下,那份普普通通的告示隨之飄落在地上,再被風吹進臭水溝裡沖走。

弗裡德靠在牆上,他已做不出什麼表情。

怎麼辦?他沒有工作,咖啡廳也早就不能營業了。

地下酒館不能去。

哪裡能拿到房租錢?

這時,教堂的鐘聲響起了。它恰似福音,指引著信徒。

弗裡德腦海裡浮現出神父的面容。

也許,還能再努力一把?

力氣重新回到了身體裡。

弗裡德透過下水道走到了教堂後院,又翻過籬笆。

渾身惡臭的他本沒有資格進入教堂,可如今弗裡德已管不了那麼多了。

耳邊傳來惡魔的低語。

——怎麼回事?

——唉,沒想到神父竟然……

——住口。那個惡魔怎麼配稱神父。

神父?

惡魔?

發生了什麼?

疑惑的弗裡德探出頭去。

只見那個和藹的神父跪在教堂門前。

兇惡的屠夫揮下砍刀。

聖潔的教堂被染紅了。

“……請、請問,為什麼要處死神父?”

被詢問的人皺了皺眉,離弗裡德遠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