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然不會說出您的去向。”

徐秀兒也忙說道:“是的,將軍,我不能走,我還得在這裡等我爹爹回來呢,我爹爹也是軍人呢,他去守城牆了。”

第一卷 風雲起野麥乍飄香 畏死

唐紹義也已經認出了阿麥,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是本地人氏,哪裡來的本地的妹子?”轉頭又衝著徐秀兒說道:“北漠韃子攻城時,我南夏將士死傷無數,破城後韃子又對我將士大肆屠殺,連降兵都殺了個乾淨,你爹爹恐怕早已經不在世上,你等在這裡也等不到他了!”

唐紹義話音剛落,徐秀兒悲號一聲,身體一軟便昏了過去,阿麥忙扶住了她,一手拖住她懷裡的孩子,心中驚歎這丫頭感情怎跳躍得恁快呢?人卻回頭又衝著唐紹義怒道:“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和你無冤無仇,你何必要說得這麼殘忍?非要斷了她一個念想!”

唐紹義從阿麥手中接過孩子,孩子剛一入他懷裡便又放聲大哭起來,唐紹義臉上閃過一絲悲痛,隨即又堅毅起來,冷聲說道:“我也不瞞你們,這孩子是城守劉大人的獨子,劉大人一家都已殉國,我說什麼也得替他保住最後這一點血脈,今天她必須幫我把這孩子帶出城去,否則——”唐紹義停了停,又威脅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阿麥見他如此說,知道今天和徐秀兒不可能輕鬆逃脫了,也不在多說廢話,低頭用手指去掐徐秀兒的人中,好半天徐秀兒才悠悠出了口氣緩了過來,睜開眼睛看了阿麥一眼便開始哭起起來。

阿麥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立刻開始懷念剛才她在自己懷裡的安靜模樣,不過阿麥心口不一的事情做得太多,心中雖這樣想著,嘴上卻自動地柔聲勸道:“別哭了,哭也沒用,你好好活下去才能告慰爹爹,再說你爹爹也不見得出事,我也曾經上了城牆守城,不也活著下來了麼,我們先離開這裡,等以後戰亂停息了再回來尋訪你的父親。”

徐秀兒也算是個堅強的女子,只哭了片刻便慢慢停了下來,只低低地啜泣。那邊唐紹義已經是換上了一身北漠兵的軍服,又扔了兩身過來,說道:“快點穿上。”

阿麥胡亂地套上了北漠兵的衣甲,扭頭見徐秀兒也在努力地往自己身上套著,想了想還是出聲制止她道:“你不要穿了,你把頭髮盤上去就好,就像出嫁了的婦人一樣。”見徐秀兒和唐紹義兩人都疑惑地看自己,阿麥又解釋道:“秀兒身材瘦小,穿上了軍服也不像北漠兵,反而會引人懷疑,還不如扮成一個抱了孩子的小婦人,咱們兩個就裝成燒殺淫掠的北漠兵,遇到大隊的北漠兵自然不會管咱們,遇見少了的也好掩飾過去。”

唐紹義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情願,顯然是對阿麥安排給他的這個角色不甚滿意。那徐秀兒聽阿麥如此說卻是羞紅了臉,眼波一轉就不知道又聯想到哪裡去了。不過形勢兇險也顧不得許多,徐秀兒依阿麥所言把穿了一半的軍衣脫了下來,又頭髮盤成了已婚婦人樣式的髮髻。三人打理利索不敢再在此地久留,忙由徐秀兒抱了孩子,阿麥和唐紹義一左一右地扶持著出了院門。

那孩子哭了半日也早已累透,沒走多遠就在徐秀兒懷裡熟熟睡了過去,趁著夜色,一行人只揀幽暗偏僻的小巷走,路上幾次遇見北漠兵的聚集地,也幸虧徐秀兒是在此處住熟了的,聽見動靜遠遠地就繞了過去,次次有驚無險。

天色漸亮,三人終鑽出了小巷來到通向城門的那條寬闊街道上,這曾是漢堡城最為繁華的街道,街道兩邊原本有不少店鋪,現在只剩下些殘垣斷壁,街道上更是隨處可見戰死的南夏士兵的屍體,腳下的石板路早就被鮮血浸透了,阿麥一路行來,只覺得踩到哪裡都是滑膩膩的。

徐秀兒的腿早就軟了,全靠阿麥和唐紹義在兩邊架著才能行走。眼看著離城門越來越近,阿麥心裡也漸漸緊張了起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