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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鳳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說著說著帶了哭音:“……鄒娘娘被幾個內侍奴才強摁在地上,當著滿院的人打了十三棍,橫翠說血色滲得滿裙子都是。後來,後來……”
明宗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聽到這裡,忍不住一把掀了膳桌,怒吼:“還有後來!沈邁幹什麼吃的!他怎麼還沒去?”
洪鳳連忙抬手用袖子抹了把臉,急道:“後來是餘姑姑去了。線娘早在貴太妃進院的時候,發現踹門的幾個內侍都有功夫,覺得事情不對,就帶著流光一起從廚房的窗子翻了出去求救。雖然沈昭容被裘昭儀攔住,強行帶往了興慶宮;但線娘腳程快,求見了太后娘娘,餘姑姑便親自去了幽隱。就在貴太妃讓人杖斃鄒娘娘時,餘姑姑飛馬到達救下了鄒娘娘。如今貴太妃被餘姑姑和沈刀帶去興慶宮了。”
明宗待聽到這中間還有裘昭儀的事兒時,臉色黑成了鍋底,牙齒咬得格格響。
孫德福見狀,小聲開解:“聖人別多想,裘昭儀那個,大約不過是吃醋……”
明宗不理他,只問洪鳳:“興慶宮那邊怎麼說?”
洪鳳咬了咬牙,不敢抬頭,硬著頭皮稟報:“太后娘娘給沈昭容揉了半天腕子,令裘昭儀無詔不必再進興慶宮。”
明宗冷笑一聲,心中反而一鬆,瞪了孫德福一眼:“你聽見了?若只是吃醋,太后會這樣大動干戈?”
又轉向洪鳳喝問:“你就沒去問問沈邁,他這樣袖手旁觀,不怕朕砍他的腦袋麼?”
洪鳳微微放鬆,聲音裡便又多了委屈:“奴婢真去問了。沈將軍說,之前以為貴太妃只是出氣,她一個長輩,拿著小輩兒的奴才撒撒氣,也是應當的。待聽說鄒充儀也捱了打,他急忙去看,正好趕上橫翠拿了聖人的香囊求情。他以為事兒能了了,也就慢了慢。誰知道貴太妃一腳把聖人的香囊踩了個扁爛,還說是假的。然後他才知道貴太妃就是來殺人的,慌了神要救時,見餘姑姑來了,他就不好再出面。所以只派了沈刀去打打下手,請大夫什麼的。”
明宗頓時氣樂了:“敢情他還一臉的不得已,是不是?”
洪鳳委屈地道:“是。還踢了奴婢兩腳,說奴婢胳膊肘朝外拐什麼的。”
孫德福覺得徒弟的戲要過火,連忙斷喝:“說完正事了麼?說完了就滾!瞎掰什麼?沈將軍是不好管太多幽隱的事兒,就這麼著,為了前次從壽寧公主手裡救下鄒充儀,外頭就一片胡說八道的!既然餘姑姑來了,他一個男子外臣,自然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了!”
洪鳳抬頭看了孫德福一眼,神色端凝,又低下了頭。
孫德福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必是會錯了意,忙住了口,陪笑著轉向明宗:“聖人心裡必有一杆秤,咱們當內侍的,少瞎說,必是沒錯的。”
明宗白了他一眼,冷道:“洪鳳說得不多,朕看到的,倒是你,半個字都沒少說。”說著,又轉向了孫德福,嘖嘖出聲:“我說老狗,你最近奇怪得很,怎麼給沈邁說起好話來,不遺餘力了呢?”
孫德福囁嚅半晌,先轉頭衝著洪鳳一聲斷喝:“滾!”
洪鳳諾諾退下,關緊了門。
孫德福這才一臉討好地看著明宗笑道:“老奴這不是,看著聖人最近很是倚重沈將軍麼……”
明宗又哼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又一指地上:“都收拾了。朕吃不下。”
孫德福忙令人收拾,待房間裡清淨了,才輕聲問道:“聖人,您瞧著,貴太妃這一鬧,是不是也是個好機會呢?”
明宗斜睨他一眼,呵呵一笑,罵道:“老狗,倒好腦子!”
孫德福嘿嘿一笑,回道:“跟聖人久了,不敢擅自妄揣聖意,但總是能想到三分。”
明宗咳了一聲,回到御書房,在御案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