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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不由暗暗稱奇,假作不在意地打量一下鄒充儀,見她神情自然,柔情隱約,便知這是與明宗果然融洽起來,便安慰地笑了。想一想,且又先說起別的事情來:“要說,婢子這裡還有一句話要替人轉告充儀呢。”
鄒充儀忙做洗耳恭聽狀,道:“不知是誰的什麼話?”
餘姑姑笑道:“想必充儀還不知道,安寧公主前兒已經暗地裡相看了梁、楊兩家的小郎君,昨夜已經傳話給聖人,選定了梁家那位待詔為婿!”
鄒充儀又驚又喜,脫口道:“果然的?我當時就覺得這位梁待詔合適,又怕自己眼神不好,誤了安寧,所以才跟聖人說乾脆讓安寧自己選。看來我的眼光和安寧很是相類呢!”
餘姑姑笑了,打趣道:“我果然一猜就中。太后還說何時聖人這樣大方起來,竟然肯讓安寧自己挑夫婿,我當時就說必是鄒充儀背後出的主意,太后還不信!”
鄒充儀羞紅了臉,半掩了面,嗔道:“原來姑姑是詐我的!”
餘姑姑笑道:“卻不算詐。安寧當時在場,聽了這話,便託付老身說,若果是鄒充儀的主意,還讓我替她轉告:多謝鄒家嫂嫂顧念她,她一生都感激這份情誼。”
鄒充儀卻微微斂了笑意,沉思片刻,卻道:“姑姑還請上覆公主:嬪妾聽聖人的話,私心揣測,梁待詔若是接旨,必定會是個好夫君。然,卻一定不是個上進的人,前頭又有他哥哥在神策軍做將軍,只怕他的官位不會升得太高。若是公主心裡絲毫不在乎別人拿她跟,跟,嗯,跟前面幾位姐姐作比較,這位梁待詔便是個合適的。但凡公主有一絲絲放不下的,還是另擇他人為好。”
餘姑姑邊聽邊滿意地點頭,笑道:“還別說,您和安寧還真是眼光相類。安寧看上的,恰正是梁待詔這一點。公主說,自家是皇家公主,富貴已極,可那又怎樣?天天只看著太后和太妃娘娘苦苦地熬日子,便是先帝在時,聽說忙起來也是三五日不進後宮的。她心小,只想要一個能夠一起枕風眠月的同伴,她不必操心柴米油鹽,對方不會蠅營狗苟,兩個人,過一世神仙日子,便是連她五哥煦王那樣的心都不用擔。若能離開京城,年年遊歷名山大川,那才真叫風流一世呢!”
鄒充儀邊聽邊出神,不由得喃喃:“是啊,我也很羨慕,很想過那樣的日子……”
餘姑姑看著她,不由憐愛地笑了,下意識地伸手便撫上了她的臉,憐道“這麼個小人兒,若是當年配了煦王,只怕就不用受這種磋磨了……”
桑九在一邊看著,忍不住輕輕地咳了一聲,餘姑姑驚覺,連忙收回了手,賠禮道:“老身失言了,娘娘休怪。”
鄒充儀卻不說話,就勢伏在了餘姑姑的懷裡,輕聲說:“姑姑嬌寵了沈昭容那些,如今也分一些給田田,可好?”說著,竟然帶了鼻音,靜靜地流起淚來。
桑九一看,悄悄地立起,衝著餘姑姑微微點頭,悄無聲息地出去,隨手便輕輕地合上了門,靠在門廊上發呆。
尹線娘正在廚房跟邴阿舍閒聊,眼尖瞅見,連忙跑過來,低聲問:“姐姐怎麼了?”
桑九隨手把她攬在懷裡,嘆氣道:“沒什麼。進了宮,就都沒了娘。誰都一樣。”
尹線娘不懂,抬起頭來看看桑九,眨眨眼。
裡頭鄒充儀已經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餘姑姑措手不及,只好當她是沈昭容,一邊拍撫,一邊哄道:“哭吧,只怕都忍了好久了吧?哭完了,以前的事兒,就都忘了。誰這一輩子不是這麼過?都是命啊。當年我和你太后也都是這樣熬過來的。進了宮,就身不由己了。好在如今有太后,有聖人,日子漸漸的就好過了。”
鄒充儀哭著跟餘姑姑訴苦:“我知道我以前不像話,也知道今日好多苦是贖以往的罪。但也不能這樣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