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著臉瞪著他。這是個討厭的男人,為什麼不像別的男人一樣有風度地道個歉?不過,這個院子什麼時候多了個男人?

“你打擾了別人的休息還好意思還口?你是誰?怎麼在這裡搗亂?”這個院子一直只有她一個房客的。

男人不感興趣地繼續敲著木箱,沉穩的低音不急不緩地傳來:“小姐,你要是有點禮貌就會從那個門後面出來說話,這個樣子我會以為自己在探監。”

韓蘇再度吐血,這男人不但討厭連嘴巴也很壞。她冷著臉撥開紗門走了出來,熱氣一下子撲面而來,五月的陽光即使是下午依舊讓她昏眩了一下,眼前有點發黑。她閉上眼睛適應了會,然後挑釁地看向男人的方向。

“我出來了,你現在還有什麼毛病要挑?說!你怎麼進來的,誰給你的鑰匙?”

蹲在地上的男人放下手裡的工具站了起來,他個子很高,身上穿著被汗水溼透的白色T恤,是很廉價的那種;下身一條牛仔褲,已經很破舊了。這身衣服穿在任何人身上都會顯得猥瑣,但是他的身材很好,硬是穿出了很隨性的狂放。再仔細往上看,他的臉很年輕很好看,應該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但是卻比韓蘇認識的男生多了一種老成的氣質,這讓任何人看了他都會覺得他應該被稱作男人。

現在他墨色的眼睛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也享受著她的打量,眼中閃爍著一抹淡淡的嘲笑,“我長得不賴吧,女人都這麼說的。不過,別有任何幻想,我對送上門的女人不感興趣!”

這頭自大的豬!韓蘇為之氣結。

“男人長得再好看,個性這麼爛都沒用!你該去硫酸裡洗上個幾十年,把嘴巴洗乾淨了再來臭顯!”

男人無聲地笑了起來,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水,然後坐到了天井邊的臺階上,看來有和她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了。

“小姐,女人長得再楚楚可憐,脾氣這麼暴躁都免不了被人當成母夜叉,你最好去南極洗上幾十年降降火,我可能會可憐你幫你找個男人犧牲娶你。”

她想罵人了!韓蘇氣得哆嗦,起伏劇烈的胸膛恨恨地吐了幾口氣後,儘量冷靜地問:“少轉移話題,你到底是誰?”

男人嘲諷地笑出來了,“小姐,你看到你的隔壁了嗎?這裡只有兩間屋子,既然我和你相見不成歡不可能成為室友,我還能從哪出來?”

他真的是房客?忽略他話中的譏諷,韓蘇看向自己的隔壁,門果然是開著的。

她所在的這處院子是一座清末的四合院式的老房子,是這個小鎮某個大戶的祖宅。主人都去南方發展了,現在的宅子由親戚管理,臨時租給附近的學生。房子外表雖然有些舊,但是內部裝修得很好。

四合院每邊廂房都有兩間屋子,左邊廂房不曉得如何,韓蘇是住在右邊廂房的。她來的時候就是覺得左邊的廂房沒人住,正好清靜,沒想到才住一個月就來了房客。

她探頭偷偷地看過去,隱約看到紗門裡面有張古老的紅漆木床,還有張同樣質地的木桌。一大堆書散落著佔領了房間空地大半的空間,還有個行李包隨意地放在門口,看來他剛剛搬來還沒開始整理。

“我的小窩當然不如小姐的香閨豪華了,不過我是經過屋主同意才住進來的,所以不算強盜吧?”男人打斷她探索的目光,站起來準備繼續修理那個早應該丟進垃圾堆的木箱。

韓蘇本來就不喜歡有人住在隔壁,現在又是住著這麼一個可惡的男人,不禁悻悻地冷哼,“什麼香閨,這個地方糟糕透了,不知道有誰還傻傻地進來住!”希望他聽了之後迅速搬走。

男人果然停下了敲打,轉頭回應:“這話就不對了,這裡只有房客。你的房間是最大最舒服的,你要是這麼說,是在暗示我比你更傻了?”

比起他租的房子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