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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牛車,對趕車的小廝得意地道:“回去老爺我就改用馬車了。”蕭士及找他過來說這件事。給了他五百兩銀子。蕭瑞生家裡人口多,開銷大,早就養不起馬,只能坐牛車。
這邊送走蕭瑞生和媒婆,龍香葉又指揮著丫鬟熱火朝天的收拾東西準備搬家,杜恆霜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有心想說兩句話,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蕭士及抿了抿唇,拉著杜恆霜的手,一起回了他們住的院子。
看見內室羅漢床上堆得幾個大大小小的包袱,蕭士及回身問道:“你難道知道我們要搬院子,所以特意早早地打好包裹等著?”
杜恆霜哼了一聲。將頭上的幕離拿下,做到妝臺前面照鏡子。
左頰的紅腫基本上已經全消退了。也沒有刺痛,就是還有些僵硬。
蕭士及走到她身後,兩手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在鏡子裡和她對視。
“你跟我說實話,你收拾東西做什麼?”蕭士及不放過她,不許她敷衍過去。
杜恆霜對著鏡子裡的人影笑了笑,低聲道:“還能做什麼呢?當然是收拾包袱回孃家了。”
蕭士及雙手一緊。握得杜恆霜的肩膀有些疼。
不悅地回手將他的手拍開,嗔道:“你用這麼大力做什麼?我還沒被你們打夠嗎?”
說得蕭士及又心疼起來。從杜恆霜背後彎下腰,湊到她面前,仔細看著她的左頰。
貼了諸素素的膏藥,只能看見外面一圈黑黑的膏藥印子。
“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有些癢。”說完杜恆霜打趣道:“你不能見素素的膏藥好用,就任憑人家打我的臉咯。”
就連街頭混混打架的時候,都儘量打人不打臉。杜恆霜當眾被龍香葉在臉上扇一耳光,**的傷害倒是其次,更多的是被傷害的臉面和自尊。
蕭士及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不是一個嘴甜的男人,但是他默默地做了很多事,來解決他們之間的難題。
杜恆霜也就是看在蕭士及這點上,覺得他還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你昨夜出去,就是去做了這件事?”杜恆霜問道。
蕭士及點頭,順勢坐到她身旁的錦杌上,兩隻手臂伸出,抱住杜恆霜的纖腰,讓她臥在他懷裡。
抱著溫香軟玉的身子,蕭士及深深地吸一口氣,鼻間盡是杜恆霜髮梢的玫瑰芳香。
“我知道你是嚇唬婆母的。”杜恆霜嘆口氣,微笑著說道,“其實那婚書根本不必籤。”如果不是龍香葉得意忘形地當著蕭士及的面打她一耳光,蕭士及未必下得了這個決心來警告龍香葉。畢竟那是他的親孃,一個不好,蕭士及就會成為人人喊打的不孝子,忤逆子,別說做官,就是做生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看不起。
蕭士及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事情已經解決,就不用再糾結手段的正確與否了。
杜恆霜將頭埋在蕭士及懷裡,想了半天,還是委婉地道:“你昨夜出去,應該跟我說一聲,免得我等。我昨夜等到三更天才睡,今兒還困著呢。”
蕭士及從善如流,馬上道:“是我沒有想周全,應該早些跟你說了再出去。只是那時候被娘派來的下人一直盯著,我懶得跟她們糾纏,所以索性就走了。”
這也是實情。
杜恆霜到現在為止,才真正放下一顆心。先前她就知道,如果婆母不喜愛她,她和蕭士及的日子不會好過。出嫁之前,許言輝給她找了許多長安城裡的民事卷宗給她看,裡面有許多因為婆母而合離,甚至休棄的記載。
在婆媳這場戰役中,媳婦根本就是處於毫無招架之力的立場上。只得任由婆母揉搓。
婆母的權威從哪裡來的?還不是從她兒子身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