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色胚,你又看啥玩意呢?”一個胖女人從雜貨鋪裡出來,手裡拎著個擀麵杖,滿面兇悍。

“沒啥,看到小安,跟著打個招呼。”田掌櫃卑躬屈膝的笑著,“媳婦,擀皮是不是累手脖子,走,我回屋給你擀皮去。”

“你還擀皮,我看你是缺擀皮了。”田掌櫃的婆娘一看就是個眼皮揉不得沙子的,操起擀麵杖就砸,“我讓你跟小安說話,我讓你跟小安說話,我看你是看上人家師傅了吧,你個有色心沒色膽的窩囊廢,我讓你色魔入住的,看老孃今天不打的你滿臉開花……”

“哎呀媳婦,我啥都沒幹啊,她哪有你好看,我看你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看旁人。”田掌櫃不敢還手,抱頭鼠竄。

旁邊街坊鄰居早就習慣了兩人的模式,也沒有人上來勸架,只在旁邊看熱鬧。

還有那不怕死的街坊笑道:“田掌櫃,這是上演哪一齣啊?”

旁邊有人附和道:“呦兄弟,你沒看出來嗎,這是人家兩口子在這給咱們看大戲呢。”他儘管這樣說了,可那田掌櫃的婆娘根本沒有收手的架勢,反而打的更兇了。

“我讓你瞧,你有本事跟她家去啊,你別住在我們家,我們家不養活你這白眼狼。”田掌櫃是入贅的女婿,這地位不是一般的低,再加上他好色,媳婦眼裡又是個揉不得沙子的,兩口子倒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不過戰況永遠都是一面倒的架勢。

那田掌櫃好色是好色,卻也是個心疼媳婦的,那胖媳婦無論怎樣打罵,他從來都捨不得說啥,頂多也就是關起門來數落兩句。那胖媳婦也知道見好就收,平日裡好吃好喝的供著那田掌櫃,也只有在他犯了老毛病的時候才鬧上一場。

對此,街坊鄰居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柳苗他們走出老遠,身後田掌櫃的求饒還在繼續,小安就忍不住哼了一聲。

“老色胚一個,沒按好心。”

柳苗就好笑的看著他,“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老色胚的,以後切忌不可亂說。”之前還說小五子呢,柳苗看他才是個孩子。

“我都十四了,已經不是孩子了。”小安撅著嘴狡辯道。他啥不懂啊,姨夫那裡的春、宮他都偷偷看了幾本,自認早就是個大男人了。

“大哥哥,什麼是老色胚?”童繼鴻牽著柳苗的手歪著脖子問。

小安:“……”

柳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彎腰把童繼鴻抱起來,“鴻兒,那不是什麼好話,咱們鴻兒是好孩子,可不能說那話。”孩子太小,這才在他們家住兩天,這要是回去就張口老色胚,閉嘴老色胚的,估計童升兩口子下輩子都不敢把孩子放在他們這。知道的是小孩子道聽途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竟一堆糟心的事兒呢。

想到這柳苗又警告似的對小安道:“以後這種話再不可以說了。”這一次教訓的口味嚴重。

小安苦著臉點頭,一臉委屈。

他說什麼了?還不是為師傅抱不平。

小五子偷偷吐吐舌頭,柳大夫發怒了,還好自己之前只說了一句。

柳苗他們三人是開醫館的,所以就容易引起人注意。再加上柳苗待人接物都溫柔有禮,小安、小五子兩個小子也遭人稀罕,所以這一路倒是不少人跟他們打招呼。

本來也就一刻鐘的路,愣是走了兩刻鐘還沒走出幾步。

這可真是鍛鍊了。

正走著呢,小五子突然拽拽自家少爺,低聲急促的道:“少爺你看那人,可不是之前在咱們那鬧事兒的那個?”小五子指著遠處雜貨鋪子裡出來的一個背影道。

小安一看,可不是,當即點點頭。“就是他。”

柳苗順著兩人的視線望過去,也覺得那個背影眼熟。“還真是個熟人?”卻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