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這樣引入的話來作起句的,文字中自然有這一格。但是

每每如此,就嫌貧。你這辦法,我說過幾回,不很妥當,怎麼這裡又用上了?”富

家駿笑道:“的確的,是成了習慣了,但是這種起法,現在倒很通用。”楊杏園道:

“惟其是通用,我們要躲避了。”富家駿笑道:“管他呢,能交卷就得了。我為了

找些詞料,點綴這篇稿子,翻書翻得我頭昏眼花,這樣的稿子,還對他們不住嗎?”

楊杏園道:“那就是了。找我又是什麼事呢?”富家駿笑道:“因為楊先生極力反

對我作新詩,我就不做了。這幾天我也學著填詞。偏是有一天翻詞譜,櫻桃社的人

來看見了,就要我給他們兩首。我想著總可以作得出的,就指著詞譜上的《一半兒》,

答應給他們兩首。不料一填起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簡直不能交卷了。”楊杏

園道:“象《一半兒》《一剪梅》這一類的小令,看起來極容易填,可是非十二分

渾成,填出來就礙眼。你初出手,怎麼就答應給人這個呢?”富家駿聽說,便深深

的對著楊杏園作三個長揖。楊杏園笑道:“此揖何為而至?”富家駿道:“就是為

了這《一半兒》,我向來是不敢掠人之美,這一回出於無奈,務必請楊先生和我打

一槍。”楊杏園道:“不成,我哪有這種閒工夫填詞?”富家駿又不住的拱手,說

道:“只要楊先生給我填兩首,以後無論什麼事,我都唯命是聽。”楊杏園道:

“你為什麼許下那樣重大的條件?還有什麼作用嗎?”富家駿道:“並沒有作用,

不過是面子關係。”

楊杏園見他站在門簾下,只是賠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