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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走前不許打擾齊潤雲休息的吩咐,琉光在門前的聲音是特地壓低了的。
宋清頤知道是之前他和父親要的書籍送過來了,當下點了點頭,去了書房。
看到琉光口中的箱子,宋清頤才知道說話那會兒自己小廝臉上古怪的神色是為什麼。
因為那箱子太大,已經不是書箱的範圍之內了。
第7章 家業
這麼大一箱子書,不可能都是關於琉璃製作的一些基礎吧,宋清頤有些頭痛地開了箱子,他倒是沒有想到,父親會讓人清理出這麼多書給他,看來這兩天他有的看了。
大致翻了翻,才曉得父親送過來的除了他要求的內容之外,還有些關於琉璃起源以及宋家歷史的內容,更有些是家裡部分作坊早年的賬簿。
宋清頤有些愣怔,他倒是確實有想過慢慢插手家中的事務,好能在將來大難來時的應對中有足夠的話語權,只是之前自己一貫不管這些,只得按部就班慢慢地在父親面前表現,卻沒有想到他不過起了個頭,父親卻直接送來了這些。可以想見父親一直以來都在等著他這個成年許久卻始終不願意背起嫡子責任的不孝子。宋清頤想想自己前世混賬的行徑,不禁湧起深深的悔恨。父親那時,大約就是死了,也是不瞑目的吧!
宋清頤握著書的手用力的泛著白,他在悔痛,不是第一次,卻無比深刻。上一次的不肖,讓他愧對父母,愧對無辜的正妻,更加愧對宋家的列祖列宗。
不過這一次,他有了重來的機會,決計不會讓那樣的情況再出現。
緊了緊牙關,宋清頤的目光落在手上那些鋪子往年的賬簿——宋家的琉璃聞名遐邇,所求者眾,因此琉璃作坊遍佈天下,不過因著東西南北的貧富分佈,琉璃廠的分佈有些錯落。光是這樣,這些大小作坊每年要上報留底的賬簿也是不小的數目了,更遑論積年的累積之下——他明白父親的意思,要想懂得打理作坊,首先要弄明白一個作坊的銀錢往來,畢竟他是要管理一個琉璃制匠宗族,而不是做一個單純的匠師或者經營一家琉璃廠。
不過也因著這些賬簿,讓宋清頤有力無處使的情況有了一個方向。
上一世那兩人除了對自己設局之外,造成最後那樣慘烈結局的另一個原因是宋家部分匠師的背叛,也是他後來落魄之後才知曉了這些,原來那兩人早早就已經開始針對宋家,宋家的那些匠師或許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上或許是被收買,總之那時候正是因為這些人在進貢的匠席作品上動了手腳,才使得宋家一夕敗落,家產旁落,而他現在正可以透過往年的這些賬簿檢查作坊和店鋪的銀錢進出是否有異常,來排查可能出現問題的人。
抿了抿嘴角,宋清頤在書桌後認真地翻閱起這些賬簿,這一翻閱還真讓他看出一些問題。
本朝的土地雖然允許買賣,但是相對來說產礦的礦山大多還是掌握在朝廷手上,不過因為琉璃所用的原料大多沒有其他的附帶價值,使得某些產量不那麼大的礦山能在臺面下進行交易,幾個叫得出名字的琉璃世家各自手上多少還是會掌握著幾個小礦山的。當然一些產量比較大的礦山仍舊是掌握於朝廷之手,各個世家每年繳納一筆費用向礦山購買足夠使用的礦石。而這樣的礦山就包括汰州礦。
汰州位於汰水以東,背靠綿雲山,而綿雲山因為盛產馬牙石,凌子石及硝,丹鉛等等礦產而深受各個琉璃窯的青睞,連帶著鄰近的汰州就成了最熱鬧的城鎮,各個琉璃窯的世家都在汰州建了礦石的工坊,方便採集出來的礦石第一時間被加工成半成品,也因此這裡出產的礦石被行業裡的匠師稱為汰州礦。
宋家琉璃廠同樣每年要購入定額的汰州礦才能補足自家礦山所產原料的缺口。至於這個定額的額度,則由每年每個琉璃廠根據年初店鋪的訂單數量上上浮三成所得。而宋清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