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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了晚點出去吃飯，順便把洗衣機冰箱什麼的買回來。”拉住母親，文欣又低聲說，“您別跟他計較，他現在就是個有病的，受不得刺激。反正要走了，等我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搬，這幾天咱們不招惹他，啊？”

把裡屋的席夢思搬下來攤在房裡，剛好是兩張床大小，兒子興奮地跳上跳下，文欣則笑著聽父母講著家鄉的新聞，只剩下劉國祥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裡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等他們都睡下，文欣悄悄地溜出來，拿上包就準備出門。

“幹嗎去？”劉國祥忽然問。

“買東西啊。”

“你還真買呀？”

“不真買難道還假買？”文欣看著他搖搖頭，又說：“我倒是記得好久以前就有人說以後不讓我辛苦了，不讓我泡冷水了，要讓我過好日子，要給我買冰箱買洗衣機的。我等啊等啊，等得脖子長了也沒等著。命不好沒人心疼，只好自己心疼自己咯。”

劉國祥冷笑：“就你們城裡人金貴！冰箱買了有什麼用？還不就是慣著你這張貪吃的嘴嗎？這麼些年沒洗衣機不也過來了？我媽現在連藕煤都捨不得燒呢，一輩子都用手洗衣服，也沒見怎麼了。”

父母來了，文欣覺得有人撐腰了，底氣足了些，再說又打算搬家走人，也就沒打算再忍氣吞聲，當即就嘲諷道：“你媽用手洗了一輩子衣服只怪她命苦，養了個不知道孝順的兒子！就你們那農村裡面，現在誰家沒幾樣電器，多少人開始用洗衣機燒煤氣了？偏你媽還天天煙熏火燎地燒稻草，用手捏著洗衣粉搓衣服。好了，我一說你又要說是她自己捨不得，我也不跟你爭了，可你這麼苦大仇深的幹嗎？人家愛老婆疼老婆是寵著敬著生怕人家受一點苦，只挑著好日子給人過，你呢？好像什麼時候也說過愛我吧？你愛我就是要把你過過的苦日子從頭到尾讓我來過一遍？甚至是加倍地讓我來品嚐品嚐？你是不是變態了點啊？何況你在家好像也沒受過幾天苦吧？就你那幾代單傳，一家老小都伺候你一個人都不夠，還怎麼捨得你受苦？你現在這麼可著勁地折磨我算哪門子啊？再退一萬步講，我沒戴好眼鏡嫁了你，跟著你挨窮受氣我也認了，可我爹媽沒義務跟著我們一起來體驗你這舊社會生活吧？”

一席話說得他臉上一會青一會紅，沒有還嘴，卻還是起身跟著文欣走了出去。文欣想，買那麼多東西沒個勞動力也不方便，就由著他跟著吧。劉國祥人倒是跟著去了，卻什麼忙也不肯幫，只是虎著一張臉跟在身後，跟誰欠了他八百吊子錢似的。

文欣心裡高興，也懶得理他，哼著小調踱著方步從蘇寧逛到國美，又從國美逛到順電，整個華強北一條街都快給她晃悠完了還什麼都沒買，劉國祥跟在身後氣得臉都要綠了。

足逛了有兩個鐘頭，對比來對比去，文欣才敲定買了洗衣機、冰箱，都是海爾的，想起天熱人多，又買了臺空調。收款機上銀行卡刷得嘩嘩地響，像是一刀一刀地切著鬼子的心。看到她又拿起一款最新的超薄手機，鬼子終於忍不住地吼道：“敗吧，敗吧，你就使勁敗吧！你那個手機不是還能用嗎，又換什麼新的？再說了，你一天到晚在家閒坐著，有必要買個那麼好的手機嗎？”

文欣本來只是拿起來看看，被他幾句話一嗆，賭氣就讓收銀員開單買了下來。

“換個手機怎麼了？手機也是消耗品，我那個買了好幾年了就不能換啊？你都換了多少部手機了，我說過你什麼？”

“我那是弄丟了，沒有用的了才換。哪次我不是挑最便宜的買？你這個都三千多了，抵得上我好幾部了。”

“哦？那我也回家把我那舊手機弄丟不就得了。”文欣玩著新手機，心情無限地好，“至於買什麼樣的貨，那是審美觀和消費觀念的問題，你喜歡買破爛貨我不管，我喜歡用質量好檔次高的，一部能用好些年，花的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