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都變了。緩了緩神,他又問:“是不是前幾次找你的那些公司你答應去了?去哪一家啊?”

“我哪也不去,以後就在家裡混日子。”文欣仍是輕描淡寫地回答。

劉國祥卻急了,忙道:“什麼意思?你就沒打算找工作了?”

“對啊,您現在都萬元戶了,作為您的老婆,我覺得我有權利在家裡享享清福了。”

文欣就是想氣他,果然如願以償地見到他火冒三丈。

“享哪門子清福?我還想享享清福呢!這才三十多你就不工作了,老了喝西北風去啊?再說這家裡時時刻刻都要用錢,孩子一天比一天花得多,你怎麼就想起要享清福來了呢?我看你是沒腦子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

“怎麼不用我管?我告訴你,你可別指望我養你,你在家玩可以,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給不給隨便你,我也沒打算你給。對了,劉國祥,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們離婚吧!”

劉國祥那張口若懸河的嘴彷彿突然給什麼堵住了,一楞神,才脫口道:“不離!”

“你說不離就不離?”

“你別動不動就拿離婚來威脅我!”

“我沒威脅你,我說真的。”

“那我也說——我不同意!”劉國祥幾乎是咆哮著喊。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文欣微微一笑,繼續不急不慢地說:“不離也行,那從今往後我就不工作了,天天呆家裡,你養我。”

“你做夢!”

“那就還是離唄。”文欣幾乎要笑出聲來了。“哎,我說劉國祥,你看不離婚你能有什麼好處?你在外面那麼受歡迎,今天是生產線上的小組長,明天又是辦公室的小文書,都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我可只那麼喜歡你,相比之下你也不應該要我啊?再說了,我一不算如何漂亮出眾,二不算怎麼端莊賢惠,洗衣做飯這種活我肯定大大不如你家小麗,實在是一無是處了。原來吧,工作還算過得去,能夠貼補家用,現在我連工作都丟了,徹底成廢物了,你還要我幹嗎?”

“我就不離!”

“那行,我也不著急跟你離,麻煩你清好你的東西搬出去!”文欣不笑了,語調變得冷冰冰的。“本來就是不忍心看你當初剛來深圳流落街頭才收留你的,誰知道你是匹狼,我倒成了東郭先生。現在你工作穩定了,收入也高了,可以走了。”

劉國祥沉默不語,虎著臉搖頭。

“房子是我租的,房東連你是誰都認不清,合同只認我不會認你,再者這家裡從大到小,你看看有你什麼東西?當初你提著口破箱子進門,現在恐怕也就是哪一箱東西,你總不至於想讓我搬走吧?”

“我又沒說要你搬走。”

“問題是,我們兩個必須要走一個!你還算不算個男人?你不會非要逼著我們孤兒寡母地東奔西走吧?”

“老婆,我到底怎麼你了?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別這麼兇嘛!動不動就離婚分家的,誰家裡兩口子沒個吵架的時候啊,看你這嚴肅的。”劉國祥忽然轉臉低聲下氣地求饒。

文欣有點厭惡地別過臉,嘆口道:“你別每次都這樣,沒用的。你就只會以你自己為中心,從來不考慮別人的處境和感受,要別人喜歡你、遷就你、討好你,樁樁件件都生怕吃半點虧。我看透了,我也失望透了,男人是有自尊的,都到這地步了,你再低三下四又能怎樣?”

“我就不離!我還就不搬!你能拿我怎麼樣?”劉國祥剛剛和緩下去的語氣又變得高昂起來,惡狠狠地宣告。

“耍賴是吧?”文欣一陣冷笑,“我知道你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要不我會辭職?咱爹媽早就見怪不怪了,公司同事也沒得鬧了,你頂多在家裡耍耍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