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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歹說坐火車很簡單,不會有什麼問題。國慶正好幾天假,文欣答應了,去火車站買了一張往B市的票,又打電話告訴劉國祥自己的車次、車廂和座號,心想著到站了坐座位上等人總是會的吧?饒是如此,火車站裡擁擠的人流和候車室機器人般僵硬的廣播聲還是讓她忐忑中又帶著幾分興奮。
誰曾料想因為什麼緊急軍事任務,往北的火車臨時抽調給了部隊戰士,一輛輛火車過去,一節節車廂裡全是綠衣綠帽的兵哥哥。有人說是接新兵、有人說是送老兵、有人說是部隊演習,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就是火車過站的時候死活不開廂門。文欣的火車也來了,照例也沒停,站臺上的人越擠越多,一張張臉上都是焦灼的神情,罵的罵娘,跺的跺腳。列車員拿著大喇叭面無表情地喊著:“不要擁擠,大家不要擁擠,這輛擠不上就等下一輛,保證讓大家都上車……不要擁擠,大家不要擁擠……”
文欣可算是知道什麼叫做隨波逐流了,自打上了站臺,她就被一股股人流擠到這邊擁到那邊,完全沒有自由活動的餘地,此刻只怕她就是把雙腿縮起來,也能跟著人群“行走”如飛了。好像過去八輛火車了吧?文欣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條件反射似的攥緊自己的包包,準備隨時上陣,一邊還慶幸著:虧得沒帶多少東西!
又是一輛火車過來了,站臺上的人又開始左右移動。
“美女,到前面來啊,哥們給你們開廂門!”幾個兵哥哥從車窗裡露出頭擠眉弄眼,招手示意著。
不管是真是假,文欣和幾個姑娘們就下意識地跟著車廂往前跑。快要跑到位了,列車員卻一把攔住她們幾個,斬釘截鐵地說:“這幾節是部隊專用車廂,不能上,裡面全是男戰士,出了事情誰負責?回去,都給我回去!”毫無商量的餘地,邊上幾個年紀大一點的乘客也說:“這群兵油子從部隊出來都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姑娘們可不敢上去!大老爺們頂多挨點揍,你們啊……”
聽到這話,文欣掉頭就跑,朝著擁擠的普通旅客車廂的方向。正跑著,忽然一節車廂的門咔嚓地響了,門張開一條縫,一個人艱難地擠出半個身子。說時遲,那時快,文欣跑過去一把抓住車廂裡的扶手就往上跳,幾乎是踩著那個人的背擠進去半邊身子。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列車員跟車廂裡車廂外的人齊聲吆喝,車廂外面也呼啦衝上來幾十上百號人堵在了門口。趁著下車那人把行李抽出去的空隙,文欣總算是把身子都挪進了車廂,雙手緊攥著扶手金雞獨立著站住了,與此同時,車廂門“嘭”的一聲在她身後關緊了,整列火車居然就上了她一個人!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文欣驚魂未定之餘,居然笑了起來。這笑迅速感染了車廂裡面的人,門前擠擠挨挨的人也跟著哈哈笑起來,甚至有人鼓起了掌,還有人打趣說:“姑娘你好身手啊,練過功夫的吧?”
文欣艱難地扭了幾下身子,給另一條腿找了一絲縫隙放了下來,把包包挪到胸前抱著,這才開始打量身邊的人。狹小的空間裡擠得密不透風,每個人都是縮著肩,收著腹,極不舒服地保持著站姿,有的人還像董存瑞炸碉堡似地高舉著自己的行李……地上實在沒地方擱了!好在人多,那些行李也就像是給眾人抬著,偶爾有人抱怨的時候,拿行李的人就象徵性地把行李再往高舉一點,不一會雙臂又頹了下來,次數多了,人家也懶得說了。
“你們這樣子多久了?”文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十來個小時了吧,這輛車從雲南過來的咧!”有人回答,帶著濃厚的河北或者山東口音。看來是一群出外打工的農民,行李無一例外的是厚重的褥子。
“出來做事幹嗎還帶著被子啊?”文欣不解地問。
“出來又要買多費錢啊,再說被子都是家裡的好,睡得踏實咧。”每個人的臉上都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