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失態,可見他勞心勞力,實在是令他苦惱不堪。

“噢,對了,就是這裡。”段延慶臉上突然流露出來了喜色,細鐵杖一揮,嗤的一聲,就在**路下了一子。

此招一出,黃眉和尚的臉上,露出了極其失望的神情,如今他已重佔上風,只要段延慶一子應對失誤,他就能將優勢進一步擴大,從而完全掌控局勢。

奈何段延慶的棋力到底非凡,實在並不遜色於段譽多少,這一招應對,守中帶攻,完全沒有任何的失誤。

令黃眉和尚震驚無比的是,接下來的棋路,完全按照段譽的所思所想,雙方應對絲毫不差,就如排演好的一般。

其實棋力到了段譽這般境界,對於整個局勢的把握,對於棋局形勢的推演變化,已是相當高明。

這些出招和應手,都如事先排練好的一般,逼得人不得不這樣應對,因為除此以外,沒有更好的應招,除此以外,局勢都會大虧。

在這種棋局相當膠著的微妙形勢下,誰敢搶先變招,都要有著極大的勇氣,冒著極大的危險。

如此一連下了六手,黃眉和尚眼看優勢越來越大,所有的白子動相互應,眼看就要連成了一片,不由地喜上眉梢。

最關鍵的第七個應手來了,只要段延慶再依照段譽的算計下了一手,那麼黃眉和尚可保穩勝。

眼看大事已定,黃眉和尚不由地緊張起來,他反覆地對局勢進行了推演,覺得段延慶除了這一應招,再沒有其餘的應手,緊皺的雙眉,這才漸漸地舒緩開來。

段延慶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棋局,似乎要鑽到青石板中去,他心中有著一個決斷,總是拿不定主意。

洪金能夠瞧出,這一局棋到了關鍵點,段延慶只要一著不慎,立刻就是滿盤皆輸,再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陡然間,段延慶深吸了一口氣,將細鐵杖一指,在邊角處下了一子。

這一子剛剛點出,就聽青石屋中發出了一聲驚呼,似乎是段譽也並沒有想到。

黃眉和尚更是料不到,段延慶居然會捨棄正在糾纏的腹地,轉而將戰火燒向了邊角。

如此一來,黃眉和尚深知他已掌握了不小的優勢,但是如何積小優為大優,進而轉化為勝勢,他卻根本看不出來,神情一下子有點懵了。

破痴和尚一看師父陷入了苦思中,很久沒有下子,於是就想故伎重演,向段譽去學招。

誰知還不等破痴和尚走開,段延慶就瞧出了其中有鬼,將細鐵杖向著他一指:“你給我站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瞧著段延慶細鐵杖上蕩起的勁風,黃眉和尚皺了皺眉頭,一指點出,正是他賴以成名的金剛指,點到了細鐵杖上。

兩個人的動作,登時停頓住了,原來在這一霎那間,他們居然比拼起最為兇險的內力來。

經過一番拼鬥,段延慶的內力勝在霸道,黃眉和尚的內力卻是相當地平和,短時間內,很難分出高下。

如果洪金此時出手偷襲段延慶,定然能將段延慶傷了,可是他怎能趁人之危,做出這等不要臉面的事情。

破痴和破嗔相互間對望了一眼,他們都不敢上前動手,唯恐一個不慎,反而幫了倒忙,傷到他們的師父。

對於黃眉和尚,破痴和破嗔都是打從心眼裡崇敬,料想他雖然勝不了段延慶,可是自保,卻想必是不成問題。

藉著青石牆的縫隙,洪金可以清楚地看到,段譽正在拼命地奔跑當中,神情如癲如狂。

木婉清卻是雙眼緊閉,暈倒在一旁,她的衣衫不整,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對於段譽的定力,洪金真是由衷地佩服,如果換成是他和木婉清,在服了“陰陽和合散”的狀態下,很有可能就會突破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