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問。

“很早以前了,無意中發現的,準備了這麼久,是該開始了。”他笑笑著說。

“很早是多早?”

我堅持的問下去,從最初那段時間,在他面前碰了這麼多軟硬釘子以來,這是我第一次有膽量又開始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知道,有時候答案並不是我們希望見到的。

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有膽量問出口,卻沒膽聽答案。他不說,我甚至在生氣的時候還會慶幸,沒有撕開,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他皺了皺眉,說,“我被他弄成吸血鬼的時候。”

“恩,很早啊,是很早。”我重複的呢喃,把腦海裡一段又一段的資訊組合起來。

他更早的時候就知道了我是卡薩布蘭卡。

然後是亨利身上的魔法,亨利對作為索菲亞的我的懷疑和試探(懷疑和試探當時的索菲亞是否就是卡薩布蘭卡),被愛德華關起來(愛德華因為害怕亨利在索菲亞身上發現什麼,所以關了起來),身上的黑紋(亨利的魔法致使索菲亞身上產生黑紋),直至黑紋消失,重回卡薩布蘭卡。

他變成了吸血鬼,他知道了埃德加的陰謀,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計劃與亨利對抗的力量……

我心裡有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這一連串的事連線起來,隱隱的好像一直把我這個當事人排除在外……這……就是他所說的保護麼……

“為什麼,一直不讓我知道呢?”我說。

“知道有用麼,以你的能力,最終也不可能對抗亨利,更何況還是發狂中的他。我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阻止埃德加了,”他頓了頓,才又說,“知道麼,給他這種方法的是凱瑟琳,凱瑟琳是從國王那裡得到的連同所有的材料、禁術、咒語,而國王有那些東西,最開始就是從二十多年前那場混亂的兩族之爭裡留傳出來的,好玩吧,拐了一個圈。”

我沒忘記,擺在他床頭的禁書,關於致使魔族瘋狂而使之可以操控的禁術。

我沒仔細看過,那些複雜的法陣,珍貴到即使是魔界都很難找到的藥劑,還有吟唱的沉長咒語,這些高難度的東西都使我忽視了它,這個禁咒雖然恐怖,但是要集齊那些東西,更恐怖,我沒把它的出現當一回事過。

“……”

“卡薩布蘭卡,其實,你早就可以脫離這些事情的,可是你老是想往裡撞,我拉都拉不住……。”

“是嗎……你的方法用錯了啊,你只要告訴我會這麼危險,會這麼……,我肯定會走。”

他輕笑,眼睛輕輕一眨,覆蓋掉了眼底所有的悲涼,“會麼,那時候的你……會離開我麼?”

感覺……真不好受啊。

我眨眨眼睛,再眨了眨。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才攤開了這麼些的真相,就好像已經被刀子戳穿了底。

所有的事情,那麼簡單的一個解釋……

毀掉了曾經的所有。

“我們先說說……”我停了停,控制好自己的顫音,才繼續隨便找了個話題說下去,“王位怎麼辦?”

“父王的兒子那麼多,找一個優秀的並不難,他們缺的只是一個身份和機會而已。”

“你自己呢?”

他笑著,不說話。

那麼蒼涼的眼神,我第一次從他眼裡看見。

我極力的忽視。

“所以埃德加能看見我,就是因為已經可以開始操控亨利了?他已經能從亨利的身上取得魔力了?” 我又問。

“對。”

“有……把握贏麼?”

“不知道……你是魔族,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

對,我是魔族,我更清楚那種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