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張邁聽他們還是認定自己是什麼“特使”,心中好笑,又聽那老人說:“特使……”他想想張邁還沒承認是特使,就改口:“這位郎君,老朽叫郭師道……”指著那面向有些兇狠的老人:“這位是楊定國……”跟著指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這是我義弟安守敬。”指著一個二十歲出頭,長得和他有點像的青年:“這個是我的兒子郭洛。”最後指著那個美眉:“這是我的女兒,郭汾。”

哦,她叫郭汾啊,不過

“等等等等!”張邁截住了他的話頭:“你告訴我這一堆名字有什麼用!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

心念一動,正想問你們是不是少了個跑龍套的,在背劇本給我聽讓我湊個數啊?就聽郭師道嘆了一口氣:“郎君說的是,長安來的人,如何能夠曉得我們這幫人的名字,不過,郭昕這個名字,郎君應該知道吧?”

郭昕?有些熟悉啊……

忽然,那道聖旨上的字在腦中晃過

郭昕!

張邁脫口而出:“安西大都護?四鎮節度使?”

幾個老人見他道破了郭昕的來歷,臉上都露出歡喜的顏色來,越發認為張邁的言語對路,郭師道叫道:“特使記得了?”

記得?不是記得,只是在聖旨上看到那個名字而已,而且

他環顧眼前這幾個人:“郭昕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郭昕是老朽的祖上,我們這些人,都是安西四鎮兵將的後人啊。”

“啊!”張邁郭師道到郭汾從老到小看了一眼,眼睛裡透著不信。

開什麼玩笑,唐朝兵將留在中亞的後裔?

張邁聽說過緬甸那邊有**的後人,經過幾十年還保留著血脈乃至軍事建制,也聽說過鄭和下西洋時部分人滯留在非洲幾百年了還有後裔,不過都已經變得不像中國人了,要說唐朝留在中亞的兵將到現在還有後裔……

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一千多年啊!那怎麼可能?

他沒說出來,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郭師道和楊定國互望了一眼,郭師道說:“看來特使還懷疑我們的身份。好吧,我就將我們的來歷一一道來,讓特使心中無疑。不過,長安那邊和我們隔絕已久,我也不知道特使你知道哪些事情,不知道哪些事情,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就從頭說起吧。”

“從頭說起?好吧。就先說咱們安西都護府,咱們大唐對西域的統治,主要是設定了北庭都護府和安西都護府。北庭都護府管轄範圍在天山以北,如今已在我們身後了。天山以南直到蔥嶺以西,都歸安西都護府管。”

安史之亂張邁還是知道的,天山張邁也曉得,他包袱裡的中國地形圖裡標得很清楚,可蔥嶺在哪裡呢?啊,對了,經過喀什的時候,導遊好像有提到,說蔥嶺就是現代地圖上的“帕米爾高原”。

“安西都護府設有疏勒、于闐、龜茲、焉耆四大軍鎮,統稱安西四鎮,但在安史之亂爆發後,安西四鎮的駐軍大部內調,河西走廊又被切斷,也就是說,安西四鎮不但自身的實力削弱了,而且與朝廷的通道也被隔絕。在當時,這裡真可以說是成了一塊飛地。”

聽到這裡張邁想起了美國的阿拉斯加州,那個地方也是美國的一塊飛地,中間隔著個加拿大,不過聽郭師道這麼說,安西這塊飛地顯然是因為戰爭這個人為因素被隔絕的。

郭師道慢慢地講述著:當年,大唐在西域的疆土一步步地淪陷,河西走廊被隔斷,滯留在西域的唐民在回紇人、吐蕃人、阿拉伯人的包圍下彷徨無措,周圍都是異族啊,而且都對唐民們虎視眈眈……

他的這一番話,算是給張邁惡補了一點關於安西四鎮的知識,從蘭州到喀什,沿途上導遊倒也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