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亦道:“疏勒故民、西域舊裔,都是賴張特使方得平安,人人感激張特使之大恩,佛教、祆教、摩尼教也都許張特使為教外護法,安西大都護之職,需得張特使方做得來,若由他人來做,無論是誰,恐怕都難以服眾。”

鄭渭道:“自從我們在怛羅斯與郭老都護分開以後,特使便已是我安西實際上的領袖。如今疏勒境內雖然稍安,但四周虎狼林立,無不在窺伺我安西是否有機可乘,諸國皆畏張特使之威名,若是特使即為安西大都護,則諸國見我無隙,便不敢妄加侵犯,若是由他人來做,諸國必以為我安西有內鬥之憂,必起覬覦之心。”

石拔叫道:“對,對,這安西大都護就是得特使來做才行!若是讓別人來,我小石頭第一個不服!”

張邁喝道:“不許胡說!推舉大都護乃是公正之事,輪得到你來說服與不服?”

李臏亦道:“特使,石都尉此言不止是代表了他自己,也是代表了藏碑谷遺民以及軍中所有將士的心聲。”

安六道:“是極是極!咱們安西境內,無論男女老幼,誰不擁戴張特使?”

剛剛從託雲關回來的合舍裡也道:“我們黑頭烏護故民,也擁戴張特使即大都護之位。”

薛複道:“當今能平定這西域亂世,唯有特使一人。我等新歸軍民,亦亟盼特使能正名即位。”

各方領袖紛紛來勸,張邁道:“這事我且問問郭洛、楊易的意見再說。”

楊定國道:“阿洛的意見,已經由阿汴說了,我楊定國在此,幾時輪到易兒開口?既然重臣大將、軍民上下都擁護,此事須當早決!至於外臣邊將,等決議已定,再派人通知他們也就是了。”

張邁道:“安西大都護乃是極為緊要的職位,本來該由朝廷敕封才是,我當日帶來的聖旨,封的是郭昕公,如果是由郭昕公的子孫繼立那也還說得過去,但若由我一個傳旨人繼立,恐怕卻說不通。”

馬繼榮在旁道:“張特使,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隴右隔斷已久,我大唐諸藩但能保民守土、震懾胡虜者便可為一方之主,此事百年來早已約定俗成,如歸義軍規復沙州,先定名份,然後馳報長安,朝廷便加以封賞承認,並無見罪之意,我主派我前來,正是擔心張特使不知此節。”

安守敬道:“原來如此。”

馬繼榮繼續道:“所以就請張特使放心即位,我主當連同歸義軍一起,共推張特使監臨安西。待安西平定,我們三家再一起派遣使者,東使長安,奏明朝廷,到時朝廷定然追認。”

諸將都道:“正是,正是。李國主之美意,萬萬不可推辭。”

張邁再推不去,當即由馬繼榮居中擺正了虎皮大椅,楊定國和法如禪師一左一右,夾了張邁往大椅坐落,楊定國道:“嗚呼!自老都護郭師庸逝世,安西唐軍萬里輾轉,自今方定。大都護府不可一日無主,今依老都護遺命、安西軍營擁戴,于闐友邦贊扶,請欽差張特使兼任我安西大都護府大都護、四鎮節度使,諸曹諸將,上前叩拜。”

當即由郭師庸率領諸將,鄭渭率領諸曹,安六率領諸老,法信率領諸教,上前拜見新任大都護,第二日法如大師親自挑選了一個好日子,定在十一月初二正式即位,馬繼榮當場表示于闐國主李聖天必會攜曹王后到場來賀,鄭渭擬定了文書,通告四方。

楊易人在溫宿,聽到訊息哈哈笑道:“邁哥終於肯正式做我們的頭兒了麼?”

慕容春華咳嗽了一聲說:“是張大都護了,以後不可亂說。”

楊易笑道:“是欽差兼大都護兼四鎮節度使,哈哈,什麼頭銜都好吧,總之就是我們的頭兒。”又問了信使當日即位的情形,楊易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邁哥居然也會扭扭捏捏假推辭,當真好笑之至。”

慕容春華也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