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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兵強馬壯,如果他是在涼州或者蘭州,那麼我也相信,就算是百萬大軍壓境他也可以確保不敗,但是現在張元帥確實身在客地,新歸附的秦西軍隊軍心不穩,若面臨三家圍攻,是否真能守住實在是五五之數!”
李莊恆道:“將軍,如今局勢已經明朗了,耶律德光必會以偏師圍住夏州,同時截斷涼州與秦西之間的道路,今晨耶律德光又送來了招降書,仍然允許事成之後讓我們割據涼蘭甘肅,但是我們卻該何去何從?”
李彝殷沉吟著,道:“契丹尚未合作過,但張天策卻頗講信義,自結盟以來所有承諾都沒有譭棄過。朔方軍張希崇猝死,張元帥寧可留下破綻也不趁機侵吞朔方,則他對我們的許諾可信度要高一些。契丹許我們割據西北云云,雖然很誘人,但那終究只是壁上畫餅,誰知道此戰打到最後誰勝誰敗?”
他頓了頓,說道:“當初天策諸路大軍行動伊始,所有人都覺得張元帥是四面進攻,但現在看來,張元帥佈置陌刀戰斧陣在北,佈置郭威車陣在東,汗血騎兵團居中策應,這分明是一個十分嚴整的守勢:要以陌刀戰斧陣抵擋契丹騎兵,以車陣抵擋石晉大軍,以渭水與孟蜀相持,他自己和汗血騎兵則四面接應。這個陣勢,四面進攻肯定不行,但用來防守卻有足夠的韌勁,就算是在客地,支撐一個冬季也不是不能。不過,此事上仍然讓人覺得奇怪。”
諸人齊聲問道:“哪裡奇怪?”
李彝殷道:“這一次大戰下來,就算張元帥能夠守住陣腳,但肯定無法重創契丹漠北漠南的騎兵,勝則勇往無前,敗則如潮而退,退後重新集結,一場野戰無論勝敗都很難傷到他們的元氣,來年仍能再來。而張元帥弄出這樣大的場面,雖然暫時得了秦西十餘州,卻失去了姑臧草原,還讓根本之地涼州受到圍城的危險,若不能取得大勝,來年絲路必然大受影響這可是他們的稅基。聽說在他出兵之前涼中反對的聲音也很不小,他是力排眾議而出兵,如今的這個局勢,縱然得勝也是得不償失,一旦失敗卻是傾覆大禍,如果張元帥的戰略僅止於此,那這次的佈局可以說是失敗到了極點。因此我懷疑他另有伏筆還沒出手。”
李彝秀道:“什麼伏筆?”
“不知道。”李彝殷道:“所以我想再看看。”
李莊恆道:“那契丹那邊的招降如何應付?”
李彝殷道:“契丹既然準備先破張元帥,圍攻夏州的兵力就會有減無增,我們憑藉夏州城要守過這個冬天應該沒問題。我們只守不攻,已經可以為張元帥拖住契丹近十萬兵力事後天策若勝,我們也有大功;萬一張元帥其實並無後著,天策戰場失利,那時候我們再考慮另擇明主也還不遲。”
李莊恆和李仁貴對望一眼,齊聲道:“將軍所言有理,我等願奉將令,死守夏州!”
對於涼州的戰況所帶來的反應十分奇特:即雙方都因為此戰而士氣高漲。天策方面,將士們是先受打擊,但直到涼州可以守住之後都精神一振。而契丹、孟蜀、石晉的軍士,聽說契丹騎兵已經攻到了涼州城下則無不興奮,至於那小小的接觸戰的勝敗,耶律德光、石敬瑭以及孟昶等卻都不放在心上。
雙方將士在各自側重點不同的宣傳之下,都覺得形勢對自己有利。
長安城內郭威的使者再次抵達,他給劉知遠寫了一封親筆信,信中都是樸實的話,大意是契丹南下逼迫漢土,關中自周秦漢唐以來便是華夏腹地,豈容胡虜肆虐?因此劉知遠能夠以民族大義為重,不要再幹同室操戈、親痛仇快的事情。
劉知遠對郭威的使者冷笑道:“同室操戈?親痛仇快?卻不知是誰先犯誰?秦西十餘州之地,以前屬誰,如今卻在誰的手頭!”
郭威的使者道:“我們元帥東征,所徵的不是本族軍民,而是為了挺進東北,收復燕雲,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