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向下掉去。

大樓的玻璃幕牆彷彿顯示器螢幕從我的眼前呼嘯而過,我在上面看到了爸爸媽媽,看到了妻子女兒,看到了拉拉,看到了我自己,幕牆上的我陰險地對著我笑……“喂,你做夢的樣子好好笑。”拉拉湊得我很近,“臉上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表情呢。”

我大吃一驚,朝一邊滾去,冰冷的地面讓我渾身哆嗦,這才發覺,自己身上一絲不掛,連忙雙手掩住下體,又滾回到那條厚厚的毯子上。

“你幹什麼?還害羞啊。”拉拉靠過來,“放心,四樓是不會有人進來的。”

是的,四樓!我猛得想起來了,今天應該是四月五號,青年節,同事們都在加班,我和拉拉溜到這裡來偷情,身下這條毛毯是我們在某個倉庫裡翻出來的。

“你怎麼了?才睡了十來分鐘,就出這麼多汗。”拉拉吃吃地笑,“剛才不用精力,都把精力用到睡覺上了?罰你再來一次。”

原來,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做夢,比較特別得是,一般人都是夢到過去,而我,夢到了未來,更特別得是,我夢中還在做夢。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還在做夢呢?”我自言自語。

“瞧把你爽得,還做夢呢,都快升天了吧!”拉拉取笑道,“多大的人了,也不怕羞。”

是啊,多大的人了,居然不知道羞臊!我暗暗責備自己,給拉拉披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問:“拉拉,你是不是得白血病了?”

“你才得白血病呢!”拉拉一腳踹在我的關鍵部位,“讓你胡說八道!”

謝天謝地,那個夢境不是真的,我看著拉拉,想去摟抱她,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終於強行剋制住自己的慾望,“啪”地甩了自己一記清脆的耳光,很認真地說:“拉拉,對不起,其實,我們不該這樣!”

我匆匆穿好衣服,轉身就朝電梯跑去。

“鬍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拉拉在我的身後叫。

公司裡一派嘈雜的景象,大夥都在忙碌。這樣緊張的氣氛下,自己卻和拉拉藉口出去吃飯,跑到四樓去幽會偷情,想起來真是心虛。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啟電腦,Outlook居然自動跳出一封郵件。

郵件名赫然是“快閃”二字!

快閃?

是要暗示自己快些逃開嗎?

對著電腦螢幕,鬍子不禁捏緊了拳,他無法原諒秦川的那一套所謂洗滌世界的言論。在這世上,因為人類的存在,確實發生了許多黑暗,許多不幸,但真正主導人們得仍然是愛、是光明、是希望。

諾亞方舟的計劃,只可以當作一個傳說來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權利,將人類的發展如重灌系統一般,一概抹殺。邪惡與黑暗是被消滅了,但同時跟隨著它們一同消亡的還有無辜的犧牲者。

“對不起,我不會閃,也不會躲避!”鬍子斬釘截鐵地說。

“是嗎?”

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忽傳而至。鬍子立刻扭頭看向四周,除了報社的同事外,沒有任何一個陌生人。

是誰?到底是誰在和他說話。

恐懼雖已升上心頭,但並不能捍動鬍子的決心。既然看不到對方,他幹胸對著前方的空氣說:“不錯!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語音一落,先前的怪異聲音不再出現。鬍子靜心等了一分鐘,四周仍是編輯、記者忙碌的聲音。

邪惡最終還是無法戰勝正義的吧。

鬍子猜想,他垂下頭關掉那個附有《快閃》全文的對話方塊。忽覺有一個人從身邊走過,那應該是自己的同事,是哪個部的?

因為只是餘光瞥到,鬍子並不能肯定。但當他想要側目去看時,後腦已被重物狠狠地垂了一下。剎那間,眼前一片黑暗,失去知覺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