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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不接電話,小姐們。”德比盡心地說,為皮特按住開啟的門。“我們要開會。”
一位“媽媽”說:“我們聽見了。”
這是一場鬥爭會議。
普溪坐在桌子上首一個略嫌誇大“王位”上,閱讀一份兩頁長的檔案,皮特進門時,他動也沒動只是咆哮道:“坐,保羅旁邊,鹽巴下面。”並專心一致地繼續閱讀。
普溪右邊的椅子沒人坐,光是看系在椅子上的坐墊的曲線,皮特就知道那是彼爾的位置。普溪的左邊坐著白洛伊,他也在閱讀檔案,但是當皮特經過時,曾抬起頭來,對他說道:“你好,皮特。”而後用他那雙凸起的眼睛直盯著他走到桌子末端。彼爾的空座位旁坐著倫敦總部的女性象徵,戴薇夢,她蓄著短髮,穿棕色的斜紋嗶嘰套裝。坐在她對面的是管理部總管卜菲爾,一個卑屈的有錢人,在郊區擁有一幢巨宅。他看見皮特時,誇張地合上了檔案,光潤的雙手放在檔案上,裝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坐在鹽巴下面’意思就是坐在郭保羅旁邊。”菲爾說著,臉上仍掛著笑容。
“謝謝,我知道。”
卜菲爾對面坐著彼爾手下的兩名“俄國人”,皮特上回見到他們是在四樓的男盥洗室裡,席尼克和他的朋友柯世白。他們不能笑,不能看東西,因為他們桌前並沒有檔案;結果只能呆坐在那兒,四隻肥手放在桌上,睜著四隻棕色的眼睛直盯著他看,樣子好象有什麼人用槍抵著他們的背似的。
卜菲爾的下首坐著郭保羅,他現在是白洛伊手下蘇聯附庸國情報網的外勤人員,不過有人說他也替彼爾跑腿。保羅瘦削而兇狠,四十來歲,棕色的臉上有一道疤痕,手臂很長。皮特在訓練所的打鬥課程中曾經和他分配在同一組,兩個人都幾乎把對方打死。
皮特將椅子自他旁邊拉開些,坐了下來,使得坐在他下首的德比更象是另外一個保鏢。皮特心想,他們怕什麼?他們以為我會瘋狂的衝出去嗎?每個人都望著葉普溪裝菸斗的時候,韓彼爾登場了。門一開啟,最初並沒有人走進來。而後是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彼爾跟著出現了。他用雙手捧了杯咖啡,碟子蓋在杯口上,腋下夾了個卷宗,眼鏡掛在他鼻子上,剛才他一定是在別的地方閱讀檔案。除了我之外,每個人都看過那份檔案,皮特心想,只有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他懷疑這份檔案是否就是昨天德比剛剛收到然後帶去給洛伊看的那一份,結果他打斷了他們最初的興奮——假若可以用興奮兩個字來形容。
葉普溪仍未抬起頭。坐在桌子的這一頭的皮特只看得見他濃密的黑髮,以及那道寬闊、穿著粗毛呢上裝的肩膀。戴薇夢一邊閱讀,一邊拉著她前額的垂髮。普溪結過兩次婚,皮特記得(凱蜜再度浮上他心頭),兩任太太都嗜酒如命,這必定意味著什麼。他只見過倫敦的這一個。當時普溪大組後援俱樂部,在白金漢宮附近的豪華宅邸中舉行雞尾酒會。皮特遲到了,他在大廳裡脫外套時,一個蒼白的金髮婦人伸出雙手怯怯地朝他走來。他還以為她是來為他拿外套的女僕。
“我是喬伊。”她用一種戲劇化的聲音說道,口氣與舞臺上的演員說“我是道德”或“我是節制”的口氣一樣。她要的不是他的外套,而是他的親吻。皮特順從她的意思,吸到一股混合著香水及濃烈卻廉價的雪利酒的味道。
“那麼,現在,年輕的古皮特先生……”普溪開口了,“你已準備好要聽我說話了,還是你要再多打幾個調查我家的電話?”他略抬起頭,皮特注意到在他枯黃的兩頰上,各有一小撮三角形的軟毛。“這些日子,你在那個偏僻的地方幹了些什麼?”他翻過一頁。“除了追逐佈列斯頓的處女以外——這一點頗值得懷疑——請原諒我開開玩笑,薇夢,也除了把公費浪費在昂貴的午餐之外,又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