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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給我閨女買一輛更好的。”
紫玉轉悲為喜,抱住他說:“爸爸,我高尚的爸爸。”
謝琳娜十分激動,感謝丈夫對自己和媽那種無私的愛和寬闊的胸懷。她表面卻很平靜,嚴酷的生活把她歷練得善於隱藏自己感情,在最大的激動中表現得無波無瀾。她說:“用不著賣車,也不用你那一點錢,媽的錢全給你,我在法國設計了一座核電站,還在賽納河中游論證了一個港口,吸引十家投資者專案融資,得到不少報酬,有些美元和法郎,那事由我去辦。”
大雨說:“共同辦理,如栽那株窗前的紫丁香。”
謝琳娜妙目相看,幸福的微笑著。
他補充說:“還需要報外交部批准。”
金大雨很餓,吃得多;謝琳娜心情沉鬱,文質彬彬地吃了一點。紫玉見爸爸吃飯的風度,笑著自語:媽說的我還不信呢,爸爸好飯量。他不好意思地說今天是餓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廉頗老矣。
紫玉說爸沒有老,金大雨說女兒長這麼大了還不老?紫玉說爸飯間沒有遺矢三次呀!謝琳娜訓斥女兒對爸爸說話粗魯。他笑起來,說女兒是向他賣弄學問,她的古漢語學得不錯。紫玉說還是爸爸看透了女兒的小聰明。
飯後,因為心情不佳,在伊犁河大橋散步的時候,大家話少,金大雨考慮再三,把阿廖沙之死講了出來,引起一陣新悲愴。他詳細向她倆介紹了當年巴爾魯克山中蘇鏖兵的情景,介紹了在野毛桃林與塔斯河草原上賽馬的朋友們在邊境線上的種種奇遇,金紫玉聽著父親的描述,彷彿進入神話中一般。
謝琳娜說:“一個時代結束了,兩個共產帝國終於冷靜下來,新時代開始得太艱難,蘇聯的日子很難過。大雨,我在想,父輩們的血流得值得嗎?”
他說:“‘五帝三皇神聖事,騙了無涯過客’。”
“這是誰的話?”謝琳娜說沒有讀過那首詞。
他說是毛澤東的《賀新郎》,在一九*年寫的。謝琳娜說只有他才能寫出那樣的句子。
紫玉說:“爸,在撒姥姥骨灰的時候我也得參加。”
金大雨緊握著女兒的手說:“當然,沒有你怎麼可以,寶貝女兒。”
金大雨度過的三十五、六個小時彷彿經歷了幾十年的櫛風沐雨。回到賓館,妻子在側,女兒相伴,彷彿把生命的航船泊進平靜的港灣,一會兒就疲倦了。紫玉心繫父親,似乎要在這個短暫時間內彌補二十六、七年來失去的父愛,吵著要爸爸抱她;進房間後她就向媽媽說,晚上要讓爸爸摟著她睡。謝琳娜嘴裡說著好,好,把爸爸給她,心裡笑女兒不懂事,這個時間是媽媽的,做閨女的來摻和什麼!他入睡後,紫玉在床邊磨蹭,想逗爸爸開心,謝琳娜遞給她眼色,不要胡鬧,讓爸爸好好休息。
紫玉嬉笑著說:“我算體會到媽對爸的愛了,分給女兒一點也不可以嗎?讓女兒白掛念爸二十六、七年。”
“小聲點,看你爸睡得多麼香甜。”她輕輕地向紫玉招手,拉著她出門,輕輕地關上門,說上街買食品,等她爸醒來吃。
她讓女兒猜,爸醒來後會幹什麼?
紫玉說邊吃飯,邊向她講述要媽知道的故事,問她們的生活。
“不對。”她拉著女兒的手說:“他要開車回家。”
紫玉說賓館是家,在車上也是家,不是說那些意義上的家吧?謝琳娜說回橡樹大院的家。
“可是,”她扭頭看看媽,“這裡多麼自由,到橡樹大院,我還有一個——媽呢?”
謝琳娜說:“對,一定要叫媽,在中國的倫理中,稱呼很重要。”
紫玉說:“好,我叫。可是,媽,我看出來,爸對你一點也沒有變心,在這裡爸可以盡情地表示對你的愛,我是女兒,不避諱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