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購糧呢,要不把陛下南巡所需的糧食,縮減一下,能湊多少再解決剩下的?”

馮去當即搖頭,就知道嬴城會將主意打在陛下南巡的身上,斷然拒絕道:道:“陛下南巡所調動的各方太多了,若是縮減一旦不夠取用,又要徒增變故了。”

“至於購糧,恐怕購買不到足夠空缺之糧,本就過冬春耕耗量嚴重,此時在民間,便是有存糧,糧食比錢重要。”

不過馮去疾剛說完,李斯卻笑吟吟的道:“我倒是贊同大律令所言,縮減陛下所需!”

“諸位別忘了,揚州也是產糧盛地,尤其是江東之地,昔日支撐著楚國四成用度,豈能無糧?”

“陛下此次南巡,一半用度可就食於江東!”

馮去疾急忙搖頭,惡狠狠的盯著李斯道:“不可,若如此,江東之地恐怕要屍橫遍野,流民遍地,此間惡果,必將漫延向九江東晦等地!”

李斯呵呵笑道:“本就是犯上作亂的亂賊,糜爛就糜爛吧,待安定之後,再排程糧食救濟安民,自然無憂!”

好吧。

又僵持住了。

好似不管是誰,提出一個可以具體解決問題的意見,都有人反對。

頓時。

一雙一雙的眼睛就又看向了嬴城。

要是在以前,商討到這個地步,就把所有人的意見整合一下,送到東巡的陛下哪兒,但是現在,嬴城監國。

嬴城要是說用存糧,那內史騰打碎牙也要讓路。

嬴城要是說動糧種,那農業司就算是再反對,也得把糧種縮減出來。

嬴城要是說讓陛下南巡就食於江東,就自己和陛下去商量,商量好大家都沒有意見。

總而言之,是要解決問題。

而且還是要解決四五個月後的要面臨的問題。

嬴城也是在思索,這不是杞人憂天,而且在他看來,不僅正常,甚至制定三年預算,五年預算都不為過。

“發行糧債吧!”嬴城想了想,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馮去疾愣了愣,不解的看向嬴城。

李斯也像是老了一樣,沒有聽清楚,兩眼疑惑的看向嬴城:“糧債,何意?”

內史騰也是治粟內史的老手了,疑惑的看向嬴城不解道:“糧債?”

眾多的官員也是疑惑,紛紛不解的問道:“糧債?”

嬴城頓了頓,說道:“如治粟內史府令所說,現在的府庫足以支撐六月,五月就需要準備徵收賦稅。”

“再次加重賦稅不可行,糧種之事也不可行,購糧之事也不可行,思來想去,也只有發行糧債了。”

“糧債,簡單來說,便是我大秦朝堂向天下借糧,無論何人,都可向朝廷借糧,如朝廷發行為期七個月糧債,有人向朝廷借糧一石,此間七月此人不可向朝廷索回,七個月後,朝廷不僅要歸還此人所借之糧,更要向此人支付一升糧食的利息。”

“此為,糧債!”

“此法尚有先例,昔日孝公面對六國圍攻,秦國無錢糧用於軍事之時,宗親及各個封君相繼捐獻家中財務以為孝公所用,而孝公亦向周天子借物資,並許諾重利返還,以此,令我秦國度過了艱難的時期。”

“糧債,也與此同理,不論在朝官員亦或者勳貴世家,亦或者百姓。”

“朝廷在五月發行糧債,以一百萬鍾糧為止,為期五月,十月歸還,屆時朝廷不僅歸還所借之糧,還會支付相應的利息。”

“在通告之時,以大宗糧債為宣,千石糧歸還一千一十石糧,定然有人購買糧債。”

眾多的官員聽到嬴城詳細的解釋,紛紛眼前一亮,不由驚奇思慮了起來,只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糧食問題,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