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視律法。」

聽到嬴城突如其來的提出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眾人都震動不已。

「李公,倘若現在陛下的諸多皇子中,有皇子犯了法,李公可還敢言之鑿鑿的說一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嬴城問道。

李斯被嬴城突如其來一問問的一愣。

卻是沉默了下來。

「馮公,這些年以來,朝堂為何要對宗室子弟排擠於朝政之外,不允許宗室子弟入仕,哪怕是朝廷因此要承擔宗室大批次的支出,也不想讓宗室子弟入仕?」嬴城繼續問道。

馮去疾聞言,也愣愣出神,沉默了下來。

嬴城道:「李公不敢,除非有哪個皇子坐實謀反,若不然,再無商君法立法之時,敢叫惠文王貶為庶人的威嚴。」

「想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惠文王之子嬴壯不滿武王成為太子,公然謀反,惠文王寬仁,剝奪了嬴壯的爵位,流放隴西,但是後來惠文王思念眾子,隨將嬴壯召回咸陽,而經歷武王猝斃,一時間諸王奪位,後來宣太后迎回質燕的昭襄王,次年,公子壯聯合諸多大臣諸侯再次造反,自此,穰侯痛下殺手,嬴壯被五馬分屍。「

「而宗室子弟,多如牛毛,但凡宗室子弟掌權,藉助身份之便利,多有紊亂,貪腐之事屢禁不絕,比之尋常官員更為肆無忌憚,就這,宗室依舊掌權,直到陛下這裡,宗室藉助手中權柄什麼事都想要插一手,惹怒了陛下,這才在這些年來,對宗室壓制極深。」

「為何會有這樣的奇怪現象?」

「因為在律法之中,摻雜了個人的情感。」

「更準確的說,摻雜了上位者的情感,上位者以律法的名義,謀取自己的利益,而這,就是律法一步步走向腐朽的開始。」

【鑑於大環境如此,

沉默。

聽著嬴城的話。

即便是李斯,也忍不住的顫粟了起來。

甚至說。

產生一股極其不安的情緒。

「律法,不應該有道德,不應該有感情,更不應該夾帶私貨,它是一把冷冰冰的刀,切開人與野獸區別,帶著感情的律法,便是野獸群中雜交的勐獸。」

「只有拋開感情的律法,才能避免律法一步步腐朽。」

嬴城沉聲道:「律法,可以分為兩步,立法與行法,立法之初,立法者是站在禮法的基礎上,來恆定禮的準繩,禮之下,為違法的行為。」

「在這個過程之中,需要思考道德,思考情感,甚至思考如何利於上位者,掌權者。」

「但是,立法之後,行法之中,便不需要夾帶感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絕沒有黑中帶白,白中帶黑的事情。」

「人性多面,那麼,在立法之下,為人者,便將人性的惡面永遠的裝在心裡面別釋放出來,放出來,以法斬之,決不輕繞。」

「在新秦律之中,沒有任何一條條文規定,可以免除從眾者罪,一人犯罪是犯罪,十人犯罪也是犯罪,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犯罪,沒有任何的區別。」

「既然敢違法,那便是蔑視律法。」

「我大秦的律法,不容任何人踐踏,哪怕一次。」

嬴城冷漠的說道:

「廷尉府府令李化聽令,關押咸陽湖所有鬧事者,嚴厲調查咸陽湖之事,揪出謀劃者,所有主從犯依法審判判決,不放過任何一個,也絕不冤枉一個。」

轟隆隆。

整個大殿內的都響起了隆隆重音。

馮去疾,李斯,李化,馮世傑紛紛身形震動的盯著嬴城。

「這,將是上萬人,若如此,恐怕會令咸陽湖附近動盪。」李斯驚疑不定的道。

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