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匡伊揚還躺在手術室裡面,我不扇她個小賤人……

張珂拉著我,出聲說:“學姐,你快點拿個主意,到底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

我沉著臉,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駱向東。

雖然我口口聲聲說著是匡伊揚他姐,但我心裡面明鏡兒似的,我並做不了匡伊揚的主,或者說擔不起這個責任。

人命關天,我眉頭一簇,對張珂說:“你有伊揚家人電話嗎?給他家打電話吧。”

張珂搖頭:“我沒有。”

其餘一幫人也都搖頭說沒有。

我也真是服了,走廊裡所有人都看著我。而我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走到一旁,拿起手機,遲疑了一下,打給駱向東。

聽著手機裡面傳來的嘟嘟聲,我心情複雜。前幾天還說過老死不相往來的話,如今我就得主動找他。

我怕聽見駱向東的聲音,可更怕他不接電話。

好在‘嘟嘟’聲只響了四下,電話被接通。手機裡面傳來駱向東略顯詫異的一聲:“喂?”

我不允許自己多想別的,很快回道:“駱向東,伊揚出事了。我們在醫院,醫生說給他做手術有風險,讓家屬籤手術風險同意書。”

說罷,我不等他回答,又徑自補了一句:“你跟醫生說。”

我轉頭將手機遞給了醫生,讓醫生跟駱向東通話。

只是片刻的功夫,醫生點頭說:“好,那我們這邊準備手術了,麻煩你儘快過來一下吧。”

說完,他又把手機遞給我,說:“他要跟你說話。”

醫生轉身進了手術室,我拿起手機,一邊往走廊另一頭走,一邊道:“喂。”

駱向東熟悉的聲音傳來,低沉道:“他是怎麼受傷的?”

我邊走邊盯著醫院走廊地上的花紋地磚,那花紋的圖案是綠色拼褐色的,一塊一塊,小小的,一片望去,莫名的讓我想到蛇身上的花紋。

心底一陣噁心,我皺眉回道:“我在夜店碰到他,他撬了別人的女朋友,被人家堵到洗手間裡面……”

頓了一下,我還是如實回道:“他是替我擋了一下,被別人用棍子打到頭。”

駱向東問:“他在奉寧,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駱向東為何知曉我們在奉寧,但他一向手眼通天,我也不去計較。只是他這話……端的讓我不舒服,好像言外之意是在怪我來見匡伊揚。

很想發火,但是停頓幾秒之後,我壓著火氣,淡淡道:“碰巧遇上的。”

駱向東沒有再說激怒我的話,他只是道:“我在去奉寧的路上,最遲兩個小時。”

我什麼都沒說,打算結束通話電話。他卻突然道:“我到醫院之前,你別走。”

這會兒匡伊揚還在手術室裡面躺著,我沒心思跟駱向東吵架,即便他仍舊一副命令的口吻。

二話沒說,我直接結束通話。

轉身回到手術室門口,匡伊揚的朋友個個盯著我看,張珂問:“學姐,伊揚的家人過來了嗎?”

我點點頭。

張珂說:“真是出了這樣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伊揚家裡的人。”

我也是一時來氣,皺眉說:“你們跟他在一起,怎麼連他嗑藥都不知道?知不知道嗑藥是會上癮的?如果今天他在手術過程中出點……”

往後的話我沒說,因為怕喪氣。

頓了一下,我放低聲音,開口說:“你們趕緊走吧,這塊兒我看著。”

張珂忙道:“學姐,我們陪你。”

我心底都是火,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又沒事,陪我幹什麼,一會兒伊揚家裡人來了,保不齊要怪到你們頭上,你們趕緊走,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