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陸芸最討厭的事情之一,莫過於校園霸凌。當她發現金蛋哥胳膊有淤青時,陸芸炸毛了。她臉色十分嚴肅小手緊緊抓著金蛋哥的手往前扯,回哥兒掙扎幾下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整個人被生生扯著向前。

常嬤嬤“哎呦”幾聲,快去上前“芸姐兒今兒怎麼了,啊,回哥兒,回哥兒的袖子——”陸回一隻手被妹妹拉著,另一隻手臂自然垂落肩上掛著被撕成兩半的袖子,袖子縫接面露出一團團白色棉花,臉蛋通紅可能是憋的。

張氏自然注意到回哥兒的袖子,見回哥兒並無異樣,她冷靜地擱下茶盞“芸姐兒,怎麼了?”

張芸將金蛋哥推入張氏懷中,小胖手擼起哥哥的中衣袖子,言簡意賅“母親,哥哥這裡髒了。”

隨著衣袖被捲起,屋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張氏瞳孔微縮,只見回哥兒嫩如春藕般的胳膊上分佈著三團紫色的淤青,看起來十分嚇人。張氏給常嬤嬤使了個眼色,常嬤嬤微微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張氏疼極將回哥兒抱到懷裡,眼眶發紅,勉力笑道“近來我們回哥兒在學堂學了什麼?”

張氏拿指腹輕輕壓了壓其中一處淤青,回哥兒“嘶”一聲“娘,回哥兒疼。”張氏難過的側過臉,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因著天氣漸漸轉冷,張氏便將幾個孩子沐浴的時間由秋天的兩日一回改為五日一次,上一次洗澡的日子就在兩日前。

“啪”的一聲,常嬤嬤臉色沉沉在桌上重重一拍,指著前面跪著的小丫頭“將這三日裡,你跟在少爺身邊見到的人和事,一句不準落,仔仔細細的說來。”

小丫頭名叫小金現年九歲,是夫人陪嫁莊子上金管事家的小女兒。金管事私下找到自己說想將小女兒送到夫人身邊歷練些日子上上規矩,另外又塞給她五兩銀子。

常嬤嬤就答應下來,正好少爺身邊的小廝還沒挑,大丫鬟們去前院又不方便,半大不小的丫頭正好頂一段時間。誰知就出了這岔子,她重重的抹了一把臉。

小金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臉色煞白,磕磕絆絆的開始回憶這幾日發生的事。

常嬤嬤屏氣凝神不敢漏掉一個字“你說這幾日一直看見大房的成少爺去找少爺的先生?”

小金怯怯點頭“去學堂的巷子窄,有幾次走路成少爺身邊的小廝還不小心撞到了我們少爺。”

常嬤嬤心中冷哼,反覆盤問見無錯漏就回了正房。

張氏帶人親自給回哥兒沐浴,見哥兒身上無其他異樣,她心內稍安。

常嬤嬤快步走至近前對夫人耳語幾句,張氏疲憊的揉揉額頭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大房。

常嬤嬤憤憤道“撞人的是他,磕頭賠罪的還是他,小小年紀行事竟如此刁鑽。”張氏微微抬手示意她她別說了“前陣子老爺特意同我說,大爺家的成哥兒課業上常有困惑,知道我們府裡請的先生是上過榜的進士,想在先生授課之餘請教些問題,我就答應了。”

張氏下了決定“這事決不能讓老爺知道。” 常嬤嬤張了張嘴心疼的抹眼淚“那咱們回哥兒這事兒怎麼辦呢?”

外間坐在小圓凳上吃果子的芸姐兒突然站起來,揮著小拳頭衝進屋內“娘,打,娘,打他。”

張氏愛憐的將小胖丫頭摟進懷裡“今天若不是芸姐兒你我還矇在鼓裡。”

陸芸抬頭口中努力“娘,打。”揍回去啊,你們不揍我揍。

張氏聽著芸姐兒的稚語陷入沉思,片刻後她看向常嬤嬤耳語幾句,常嬤嬤眼睛一亮忙不迭去了。

次日,清晨蓉姐兒奇怪的發現妹妹今天早早就醒了,一臉嚴肅的坐在桌子前面眼睛緊緊盯著對面。一陣腳步聲響起是東廂房的丫鬟們在忙著給小少爺洗漱,陸芸登登的跑過去坐到金蛋哥身邊,圓臉十分嚴肅“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學堂。”